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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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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发原创】金栋儿钓鱼 作者 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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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 20:51:3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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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9 20:36:0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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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0 22:39:1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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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2 21:12:4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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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12:17:04 | 只看该作者
(五)张湾吃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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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年来,金栋儿说,师傅,带您去个好地方。
  我知道这小子自从到农村的加工点修机器以后,顺便联络了很多钓鱼的去处。车间里加工点多,金栋儿年轻力壮的,只要机器出了故障就派他去修。这下金栋儿活泛了,到哪儿都先问人家:有钓鱼的地方吗?
  我对加工点不感兴趣,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为几条鱼犯不着把自己往低处摆。可是这次金栋儿说不是去渔场,是野钓,有个河汊子,上礼拜他一次钓了几十斤呢!金栋儿决定带我去见识见识。
  早晨天没亮就出发,往东直奔通县。骑车两个多小时还没到,把我累个臭死。金栋儿笑笑说,这就到了——我记得头一个小时他就说了三遍“这就到了”。
  一片柳树,一个河湾,还有一个打鱼的人。金栋儿愣了——水怎么成红的了?
  打鱼人一边撒网一边回答金栋儿的问题,上礼拜暴雨把鱼塘淹了,鱼全跑到河汊子里,所以才钓了那么多鱼。现在河里都是化工厂的废水,鱼都死了,打一早晨才打上来一条小鲤鱼,还全身都是血点子。
  完蛋,白跑了。
  金栋儿想了想说:咱们去张湾。
  早听说张湾出鱼,那儿有好多大渔场。不成就花钱吧,反正媳妇特批了10元的预算。
  鱼塘边有轿车停着,几个人支着花花绿绿的遮阳伞在水边垂钓。与其说是垂钓不如说是调情,亲昵得让旁人睁不开眼。这明明是高钓坑,咱玩不起。
  金栋儿嘴一撇:“您现在都老技师了,一个月一百多,您要是哭穷,那我就更没法玩了。”
  我说:“你牛!你玩你的,我走了。”
  “师傅别走啊,”金栋儿拉我,“您钓了给我,正好有个朋友的饭馆要鱼,我给他带回去。您过过手瘾还不成吗?”
  有这好事啊,成,我爱钓鱼不爱吃鱼,正好。我也坐下了。
  高钓区的鱼就是好钓,下去就吃,光是上食摘钩的工夫。一会儿我就钓了好几条。我把钓了的鱼直接放金栋儿的鱼护,一边钓我一边问:“你钱够吗?”
  “够,放心钓吧。”金栋儿说。
  金栋儿的技术真不敢恭维,钓仨跑俩,遛到岸边抓到手里还让它给挣脱了。金栋儿只是笑:“没关系,这里鱼有的是。”
  两个小时钓了七八条鱼,估计怎么也有十多斤。这时候已经中午一点了,看鱼塘的人吃完饭过来看看。金栋儿喊着:“你这坑里的鱼不拿食,是不是都喂饱了?白耽误半天工夫。不钓了,走了!”说着提起鱼护就走。
  娘哎,鱼护里一个鱼没有!
  走出去老远我才敢问金栋儿:“鱼呢?”
  金栋儿冲我举着鱼护让我看,那鱼护的底是开的,压根儿就没收上线!
  我乐了:“这不是放鱼吗?”
  “对!”金栋儿说,“这儿的鱼价比市场上买鱼贵了一倍,不放等什么啊?”
  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他要是早告诉我使这个招儿,我早就不敢玩了。
  
  从鱼塘出来,两手空空,多少有些不自在。金栋儿那是从不走空的主儿,怎么他也要弄几条鱼回去。“那边还有个鱼塘,”金栋儿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我跟金栋儿说,要钓就好好钓,可别再用那个破鱼护,会让人家骂的。
  金栋儿答应了,我们又到了一片水边。刚坐了没10分钟就来人了,过来跟金栋儿打了个招呼。半个小时以后,两个女的端着两大碗面条来到我们旁边,还有沏好了的茶水,在凳子上摆好就走了。我觉得奇怪,旁边没人,给谁预备的啊?我问金栋儿,金栋儿一笑:甭问,吃吧,吃完了再玩。
  吃完以后,还是刚才那两个女的把碗筷收走,问金栋儿还要什么,金栋儿一摆手,二位就退下去了。看得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问金栋儿:这儿是你老家?
  金栋儿说:不是。
  我又问金栋儿:这儿有你朋友?
  金栋儿说:也没有。这地方管饭,两碗面值不了几个钱。
  钓鱼管饭的渔场也有,但那都是事先讲好了的,餐费包含在钓鱼票里,一打总付清。这可倒好,不言不语的就都送来了,我能吃得舒服吗?
  金栋儿玩得挺塌实,一会儿就上鱼了,我却没有心思下钩。金栋儿钓了三条以后我站起来了,我想溜达溜达。正好不远处有几个人在钓鱼,我向他们走去。
  “我请问您,这儿钓鱼怎么收钱啊?”我问一个年龄最小的人。
  “收什么钱?你们交钱吗?”那人疑惑地问我,“这是七队的关系坑,只收条子,不收钱。”
  我本来还想问“管饭吗”?后来我觉得已经不用再问了。
  七队的队长来了,老远的就打招呼:“不知道金栋师傅要来,您言语一声我们好派车去北京接您!”
  金栋儿忙着介绍:“这位是我师傅徐老艺人。今天我陪师傅来钓鱼。”
  队长忙着上烟,一边寒暄着:“以后七队点上的事还请徐师傅多多帮忙。”
  这不就是个客情吗,我顺口应承着:“好说,好说。”
  “钓到了吗?”队长问。
  “还钓个屁呀,村南边那条河汊子污染了,没鱼。”金栋儿抱怨着。
  “不要紧,鱼咱有的是!待会儿让他们撒一网。”
  收竿的时候,队长又来了,让人抬着一麻袋鱼往金栋儿面前一放,说了声:“跟师傅分分,带走吃去。”
  临走我看见金栋儿跟队长在说着什么,金栋儿拍胸脯子说:包在我身上!
  鱼都让金栋儿驮走了,我不爱吃河鱼,嫌土醒。
  一个月以后,我在审核机加工用料报表的时候,看到金栋儿投的注塑机料桶图纸和车间结算单。
  我把金栋儿找来,问他这个料桶是不是给七队的?
  他说:“是,但这绝对和钓鱼没关系。七队的料桶早就该更换了,这次就着您的人情,才给他们换了个新的。”
  “我什么人情了?”我问。
  “您答应人家‘好说’、‘好说’,我还能顶着不办吗?”
  靠!都扣我脑袋上了。
16#
 楼主| 发表于 2010-4-11 11:15:20 | 只看该作者
(六) 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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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厂子对加工点的管理,金栋儿颇有微词:师傅,咱这几条鱼算什么呀?要是厂长科长去了,加工点除了好吃好喝,还要陪着游山玩水,打牌输钱,每次都是跟请神送神一样,那道道儿可就多了去了。
  没想到金栋儿说出话来一套一套的。我说你管那么多干吗?厂里完不成任务公司找他们,机器修不好车间找你,这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因为工作的需要,我从机修组出来分到了模具组。从此我和金栋儿就不在一个部门上班了。几年的交情,虽有师徒名分,却一直以朋友相待,尤其钓鱼的时候更少不了搭伴同行。
  八十年代初国内的塑胶行业突飞猛进,厂里一千多人远不够用的,那些低端工序都发到了农村的加工点去干。有的品种把原副料机器设备都发出去,一直到成品包装才收回来,郊区外县的加工点发展了好几十家,厂子里简直就是个专门收发的大库。
  金栋儿好玩,他跟车间主任说:让我到加工点去蹲点吧,有什么事我就不用来回跑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哪里是蹲点?他尽墩黑鱼了。但车间里确实缺这么一个人,别人都顾家,不愿意长期在外县呆着。就他不在乎,把老婆孩子扔家里,他一个人在外面乐得逍遥。
  主任说:金栋儿,派你小子个甜活儿,你不是爱钓鱼吗?去桃峪口吧。
  桃峪口水库出大鲫鱼。山清水秀,又有鱼钓,金栋儿美了。
  常在水边上呆的人都聪明,跟我学了那么多日子,金栋儿早把注塑机上的那点活都吃透了,所以从不犯难。干这行的人都知道这样一个规律:机械传动的设备故障好判断不好排除,液压传动的设备故障好排除不好判断,只要明白个中机巧,就可以手到病除。每天早晨或者晚上金栋儿到机器旁看一眼,有了故障的排除,坏了零件的更新。换下来的零件也不用修,等拉活的车来了一块拉回到厂里由机修车间处理,剩下的时间就是钓鱼、粘鸟,那真是神仙过的日子。我到桃峪口那个点上去修模具的时候,见识了金栋儿的小窝,到处都是渔具、鱼食、粘网、鸟笼子。
  都知道刘禅乐不思蜀,金栋儿也乐不思蜀了。他现在是常驻兴寿加工点的技术总监。整天撇着大嘴,两只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好。
  金栋儿说,师傅,今天别走了,中午吃完饭以后我们到坡上去粘鸟,明天去桃峪口水库钓鱼。
  该我修的模具我很快就修完了,和我同来的车间主任自摸一条龙,正在兴头上,回过头来跟我说:徐师傅别走了,明天玩一天,后天车间拉活您再跟着回去。
  加工点的二位厂长书记也忙着献殷勤:徐师傅就别走了,明天我们陪您去桃峪口,这儿鱼竿鱼食都现成。那大鲫鱼,都一巴掌往上,白亮白亮的,是不是啊金栋儿?!
  下午,车间头儿吃饱喝足揣着赢的钱回去了,我给厂里要了电话,那边俺媳妇发话了:玩一天吧!
  
  金栋儿粘鸟我没有去。小的时候就喜欢打鸟,我当兵回来以后第一个月的工资就买了一杆汽枪。后来结婚有了孩子就再也不打鸟了,我知道当我举起枪瞄准的时候,窝里的小鸟还在家张着嘴等着呢。
  九月底,正是过候鸟的季节。有窜儿鸡、燕雀儿、蛇皮、黄胆、靛颏、朱点儿、麦吱儿、马链儿……多得很。捕鸟人在山坡上下网,挂上“油子”,摆上“地倍儿”,专等着猎物自投罗网。吃晚饭的时候金栋儿提回来好几十只鸟,除了留下几只黄雀,剩下的都送给上夜班的工人了。
  晚上,我与金栋儿同眠。一边收拾明天用的家什,一边闲聊。
  我问金栋儿:你这样整天不务正业,点儿上不给你到厂里告状吗?
  告个球啊?金栋儿说,我把机器修完了就没事了,难道还让我把好机器都拆了不成?
  一般加工点上对厂里派的人总是哄着捧着,从没有为难的道理。如今每个县都有很多社队企业,基本都是做外加工,这年头光靠土里刨食行吗?点上的做法都是自己情愿的,怕“甜活儿”,分给别人,怕结账的时候扯不清楚。再说队里花的招待费不是队长的钱,队干部们也乐得赔着吃喝玩乐。
  就说这钓鱼吧,金栋儿话匣子开了,咱厂子一千多人,好钓鱼的就有三四十个,这三四十人里有多少是自己花钱钓鱼的?一半都没有,剩下那些人还不都是靠了各种关系去“蹭鱼”吗?
  说起关系,头一位就是生产科。要发展哪个加工点,先看有没有好鱼塘。现在讲究钓鱼外交,八个加工点就有八个鱼塘可去,每天去一个地方一个星期都转不过来!你钓你的(鱼),我钓我的(利益),各取所需,不亦乐乎。
  再有就是咱们后勤科。盖房子用哪个队的民工,用哪个队的砖瓦,那学问大了。一个工程下来,一年的鱼都有了。就连盖完房子以后处理那些渣土都被他派上了用场,一百块钱一车谁都想拉,就那堆土,老王头儿带着我们六七个人钓了三回鱼,都是拉土的那个社队请客。
  后边还有质检科。看浮标的眼睛检查加工活的质量,那还不毒!
  再往下就不用说了,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没职没权的有关系,比如人家老藤,一张冰箱票就能带着咱们钓几次鱼。要是连冰箱票、电视票都没有,那就靠蹭了,谁还没有仨亲俩厚?鱼过千层网,网网都有鱼;人人都撒网,人人都是鱼。
  看着金栋儿浑人一个,说出话来那是光*坐板凳——板是板来眼是眼。这年头谁傻啊?我也跟着钓过鱼,这里面当然也有我,我不说话了,我怕外搭钩刮着我。
  第二天早晨,厂长,书记,我,还有金栋儿,我们四个人四辆自行车,往北奔桃峪口水库钓鱼去也!
  久居闹市,不是人声嘈杂就是机器轰鸣,早已疲惫不堪。突然有一天清晨,骑着自行车在山边小路上一阵狂奔,大喊一声:嘿!我来了!想想那是什么感觉?
  然后你在山清水秀的环境里摆开心爱的钓具,做你很久以来就一直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排开所有的杂念,一心与鱼交流,哈哈!看,它上钩了!
  桃峪口水库的鱼就是好钓,撒把沙土就招鱼。这里的鱼与村民一样民风淳朴,不像城里郊区鱼塘里的鱼那样狡诈多变。五月里水库的水还比较凉,所以都到浅滩钓大鲫,两把手竿就足够了,多了也忙不过来。水深处偶然也能钓到几斤的大鲤,还是以鲫鱼为主。鱼饵就用网箱撒喂的颗粒饲料,顶多加一点红塘,效果就相当不错。
  桃峪口水库的水质好,出的鱼也漂亮,该红的地方红,该白的地方白,色彩鲜明,钓这样的鱼真是一种享受。陪我同来的厂长书记都是年轻人,水库边长大的,当然也爱钓鱼。他们俩为了让我高兴,把钓到的鱼都放到我的鱼护里。金栋儿天天钓鱼也天天吃鱼,当然也就不在乎鱼了。到了下午收竿的时候,我的鱼护里满满的,有二十多斤!
  那是我钓鱼钓得最痛快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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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1 11:16:04 | 只看该作者
(七)秘不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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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消融,春暖花开。钓鱼人忍了一冬,手心开始返潮,半夜里总觉着有只类似浮标的东西在不停地跳动。一目,二目,三目!唰!这竿子抄的,硬是把被子掀到床下。媳妇急了:你干吗?钓鱼。要钓鱼换长竿子,神经病!一顿狮吼,塌实多了。这下长竿、短竿都玩不成了,却仍然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喜好什么都怕成瘾,一成瘾就不好办了。比如抽烟,瘾大的人每到一个时辰必须得抽烟,不抽烟就浑身不舒服,抓耳挠腮的什么也干不下去,那都是尼古丁闹的。钓鱼没尼古丁,但钓鱼照样有瘾。要不然你看那些钓鱼人,七月流火,挡不住比火还旺的热情,大太阳底下一站就是一天,浑身晒得跟非洲人似的;十冬腊月,大雪纷飞,硬要砸冰窟窿下钩。都“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还一个犯病的家伙在那儿“独钓江雪”,这就是咱钓鱼人的光辉形象。
  翻来覆去的,仍然睡不着。我一直在想,找一个什么借口,也好出去钓鱼。
  从早晨起来一直就忙,都快8点了,做早点,吃早点,擦桌子扫地收拾卫生。妻是主角,我打下手,没办法,我扫过的地她还要再扫一遍,索性我也就不争了,我干我力所能及的。终于把眼前该干的活儿都忙活完了,妻说,孩子要考试了,今天哪儿都不去,在家复习功课。说完打开电视,又有示下:今天有《春天里的十七个瞬间》三集连演,你陪我看。
  完了!哭的心都有。
  自打上次从桃峪口回来,已经快半年没钓鱼了。嘴上不说,心里抓挠儿,好容易等个星期日,不但要陪太子读书,还得陪夫人看电视。
  我就纳闷,人家金栋儿咋就能随心所欲呢?
  私下里,我问过金栋儿。金栋儿笑笑,答曰:“秘不传人。”
  “放屁!谁传谁呀?我问的是你使的什么手腕儿,难不成你媳妇就惯着你胡作非为?”
  金栋儿说:“师傅所言差矣(他还拽起来了)!每对夫妻之所以能成伴侣,那一定有一种从属依赖的关系,这关系或明或暗,或公开或隐晦,肯定是存在着的。两口子成家,就好比一对蛐蛐放在罐里,各人有自己的生活习惯,你爱吃毛豆,我爱吃黄瓜,谁都想改造对方,那还不死掐!说文明点儿叫‘磨合’。什么时候斗败了认熊了分出高低,什么时候才能塌实过日子。当然也有不用打就心悦诚服的,在这个家庭里不是她崇拜你,就是你崇拜她。比如我们那口子,我做的每一件事她都佩服。当然也包括钓鱼,我媳妇就说,看我们金栋儿多能,别人都没有他钓得多!我们娘俩总有鱼吃,你去钓吧,太好了!”
  “又是胡扯!我明明看见你媳妇指着你鼻子骂:滚蛋!浑身腥里吧唧的,少跟我套近乎。”
  金栋儿一呲牙:“师傅都看见了,嘿嘿!说实话两口子过日子,哪有马勺不碰锅沿儿的?这要看您平时怎么处理,各人有各人的招数,要不怎么说秘不传人呢!比如我们家,我爱钓鱼她爱逛街,那还不走岔了?所以平时什么事我都依着她,只有钓鱼我坚持。坚持到底,她也就认了。逢年过节多给老丈人家买东西,她特高兴;钓了鱼吃不了多送她家几条,她特美;按月上供的时候多给老丈母娘几块钱,张嘴闭嘴都叫妈;跟小姨子说话活泛点儿,多夸她长得漂亮。您看着吧,别说钓鱼,就是打起架来连她娘家的人都向着你!”
  这得多深的“内功”啊!
  “那你老钓鱼,她也总有烦你的时候吧?”我问。
  “一个字——‘忍’。回来以后千万别较劲,拿现在话叫钓自己的鱼,让别人说去吧!说得累了她也就不说了。”
  “可是,她要不让你出去呢?比如你昨天刚钓了鱼,今天还想去怎么办啊?”
  “那要看你有没有“拿手”了。”金栋儿又是嘿嘿一笑。
  “你除了钓鱼还能有什么拿手?真看不透你!”
  “师傅又拿白薯不当粮食。谁都有拿手的!咱社会主义不是讲究个‘各尽所能,按劳分配’吗,您看看咱这一身腱子肉,一百斤的水桶她挑不动,五百斤的煤球她推不动,这活儿干完了能不让我去玩玩吗?!再有了,女人就是女人,多能她也是女人!电灯泡憋了她不会换,配电盘跳闸她不敢合,连手电筒不亮她都不会修(其实就是没电了)……女人干不了的事多了,一到这时候你就大喊一声:这危险,我来干!完事那灯泡就亮了,电视机也能看了,她看她的电视,你绑你的鱼钩,还能有什么说词?”
  “可是,可是电灯泡也不是总坏呀?”我还是不得要领。
  金栋儿笑我:“受毛主席他老人家教育这么多年,您怎么还不会活学活用?什么叫‘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您把那灯泡一拧,不就黑了么……”
  靠!丫这招真够黑的!
  金栋儿又说:“家里的活儿不能都干完了,要留一些用到紧要关头,这一样特别提醒师傅注意。比如您去加工点修模具,别人谁都修不了才把您请了去,您到那儿十分钟药到病除,一来这么点小毛病显不出您的能耐,再者就连同去的厂领导还没吃够玩够呢您就要收工走人,谁能说您的好?”
  想想也是,我一不吃请二不收礼,怪不得没人爱跟我同行。
  
  真羡慕金栋儿啊!要是金栋儿跟我是邻居,我也就能得好处了。我会跟媳妇说:人家金栋儿都去三回了,让我也去玩玩吧……
  我心里正琢磨着金栋儿的事,媳妇喊上了:“让你陪我看电视,你总是心不在焉的。你看看人家施季里茨,打入敌人内部十多年,多惊险刺激,你就是不爱看!”
  “一群德国鬼子,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看那些军人,都是两米以上的大个子,那制服,那身条儿!你看你,你也当兵,前几年刚回来的时候还像那么个样儿,你看现在,总弯着腰,抬不起头来,你看……”
  “看什么看?我累的!”
  正说着,电视屏幕突然啪的一声——黑了!
  哈哈!我让你看!
  媳妇急了:“还两集半没看呢!”
  忽然想起金栋儿的话,于是大喊一声:“这危险,我来干!”
  半个小时以后,我已经高高兴兴地走在去水产鱼场的路上了。
18#
 楼主| 发表于 2010-4-11 11:18:00 | 只看该作者
(八)东施效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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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俩人正钓鱼,桥上过去一队出殡的,其中一个站起来脱帽朝桥上鞠了一躬,然后坐下接着钓。
  他的钓友感叹说:你真有爱心。
  他说:那是我亲爹,我总得有点表示吧。
  ——列位看官,这可是那个叫小李佛的天涯名人在我的帖子底下的跟帖。为这我三天没开电脑。后来一想,这么好的小段,要是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于是把它放在卷首。让钓鱼人都来扁他。)
  终于躲开那群德国鬼子了。一路出逃,把个28飞鸽车骑得风快。10点钟来到水产大队的鱼塘。晚是晚了点,也比不钓强。于是找钓位,下竿子。
  忽然觉得奇怪,这是个开放鱼塘,往日钓鱼的人很多,今天都这个钟点了,怎么坑边上只有一位,而且还是在收拾家伙准备走人。我赶紧过去询问,却被告之:今天不让玩了,这片水塘要拉网打鱼。
  怎这么倒霉呀,想给人家送钱人家还不要。
  就这么回去吗?不甘心。要不然,要不然咱也到关系坑试试?
  我记得人家金栋儿钓鱼从没费过什么劲,到哪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金栋儿跟我说,这个水产大队有两个关系坑,都是给社队的关系单位预备的,凭条子钓鱼,不收钱。东边一个归吴胖子管,西边一个归小果子管。这两个人都嗜酒如命,只要悄悄塞一二瓶白酒,不管有没有条子都照钓不误。要是赶上高兴,甭说钓鱼,撒网都成。
  要那样看坑的不是亏了吗?我还是不明白。
  亏什么亏?吴胖子私下里说了,坑里鱼再多打上来也得交到队里,还不如平常多交几个朋友,多落点实惠。跟金栋儿玩过两次,也就是打声招呼,坐下就钓。捡最便宜的玲珑酒对付两瓶,还称兄道弟了呢!
  思量再三,推车奔了小铺。头一次出手,怎么也要大方点儿,两瓶红粮大曲抵一张鱼票,我也不算占人家便宜。
  小果子管的鱼塘在村西,小果子家也在村西。新盖的房子,院墙并不是很高。这个地方我来过,去年夏天钓友老滕给小果子送了一张冰箱票。老滕有个亲戚在雪花冰箱厂,就这一张冰箱票,老滕带着我们几个到西坑玩了三次。
  我上去啪啪啪一打门:“小果子在家吗?”
  人没出来,狗先叫上了,听声音个头儿就小不了。吓得我隔着大铁门都直往后退。这时候才有人出来应声:“谁呀?”是个女的。
  “我!花厂的,找小果子。”我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外道。
  “果子不在家,到队部去了。”那女人说。
  “那好吧,等他回来您跟他言语一声,我到坑边去了。”我安慰自己,不管见没见到人,这也算先打了个招呼吧!一会见面我好说:刚才到你家去了。
  酒呢?我犹豫,果子不在家,我把酒留下交给那女人?那一定是他媳妇。可是,万一我要钓不成鱼怎么办呢?我的酒不就没了么?
  我于是决定捂住那两瓶酒,来它个不见兔子不撒鹰。
  到了西坑,没人。把家伙摊开,最主要的,把那两瓶酒放在钓鱼包上最显眼的位置,那就是我的“票”啊!
  钓鱼的家伙还没支完呢,鱼塘边的路上走来一群人,不用问就知道都是当地的农民,个个高挽着裤脚,肩上抬的手里拿的都是渔网。一个矮胖的小伙子冲我喊着:别钓了,出鱼!
  今天怎那么倒霉啊,到哪儿哪儿打鱼!
  打愣的工夫,忽然想起来了,冲我喊话的就是管东坑的吴胖子。我心里猛地一闪——既然西坑不能钓了,那我就去东坑,这回该我出牌了:“吴队长啊,不知道这儿今天拉鱼,要不然我去东坑?”
  “您那儿的呀?看着眼熟。”吴胖子有些发懵。
  “我花厂的,上次跟金栋儿,不记得啦?我们还……”
  “啊——想起来了,金栋儿怎么没来呀?”吴胖子打着哈哈。
  “他现在到京北加工点当技术指导去了,不常回来。金栋儿让我给您带好儿。”说着我把眼神往地上那两瓶红粮大曲上一扫。吴胖子那才是心领神会:“今天真不巧,那什么,您就到东边那个长坑去玩吧,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我心里明白,当着这么多社员的面,他肯定不能动那两瓶红粮。他要等到没人的时候才好下手。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走!换东坑。
  这回心里塌实了,等会儿吴胖子把两瓶酒一拿,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原来所谓“送礼”也并不难,咱不说行贿,那不好听,弄两条鱼吃够不上那个罪过儿。何况我只是玩玩,我钓的鱼连我们家猫都不爱吃。这么想着,遂心安理得,撒饵抛钩,抬竿摘鱼,不亦乐乎。
  正玩着,忽然身后有喊声:“您是花厂的吧,您找我?”
  靠!认出来了,是西坑的小果子。我赶忙站起来招呼:“是,是,来,点上!”
  我把烟掏出来,一边张罗着,一边回话,“我是金栋儿的朋友,刚才到西坑看了看,您那儿出鱼。”
  “想起来了,花厂的徐师傅。哈哈哈!是不是金栋儿让您给我带酒来了?”其实他那俩眼一直就死盯着那两瓶红粮。
  “啊,他说他来不了,让我给您带个好。”我也只能顺坡下驴,拿起一瓶酒递上去。那家伙并没有接我手中的酒,而是弯腰拿起了地上的那一瓶:“不错,红粮啊!今儿下水出鱼,喝点酒好!”说着顺手又“夺”走了我手中的那瓶。
  我大窘,只好明说那瓶酒是给吴胖子预备的。小果子嘿嘿一笑:“一会儿我给他送去。”
  看着那厮远去的背影,我无可奈何,只盼着他能把那瓶酒给吴胖子,我也好有个交代。
  头12点,吴胖子来了,说是一群人等着喝酒呢。
  我把俩手一摊,吴胖子恼了:“你这不是耍我吗?”
  不用人撵,收拾东西,走人。
  心里那叫一个窝囊。
  也许今儿真就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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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1 11:30:0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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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1 11:34:55 | 只看该作者
(九)雨中搏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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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郊水产大队有很多鱼塘,其中要数临村的那个老坑面积最大。因为水面开阔,地形复杂,不像那些规整的鱼塘见棱见角,大网反复一拉就能把鱼赶尽杀绝,这里从来没清过坑,所以常有大鱼出水的记录。
  鱼塘开放以后陆续钓过几回,成绩都不十分理想。反正也没多少好地方可去,我和金栋儿决定再去碰碰运气。
  那天刚玩了没一个小时就下起雨来了。淅淅沥沥的雨,不紧不慢,这样的天气钓鱼也挺有意思。本来一平如镜的水面突然起了涟漪,分不清是雨点的击打还是鱼吃食的动作,浮标下顿的感觉在一刹那牵动神经,提竿,一条白条鱼活蹦乱跳,烟雨空蒙中,竟有无穷的诗意。
  雨么?钓鱼人不怕雨。出来的时候就看过天气预报,小雷阵雨转多云,带上雨衣,什么都解决了。
  在变天的二个小时里,我用手竿钓了3斤多大白条子。
  金栋儿不钓白条,专心看着他的海竿。他已经钓了一条4斤的鲤鱼,看来还会有收获。
  金栋儿上了第二条鲤鱼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对我的不屑:“师傅,别钓白条子了成不成?要那玩意有什么用?”
  “你小子就认识鲤鱼,土腥巴拉的,连我们家猫都不爱吃!”说着,我又拉起一条鱼,我指着摘到手里的鱼让金栋儿看,此白条非彼白条也,“你看看这鱼身条长却不扁,嘴巴小却不翘,脑袋圆滑,身子发青,与别地方的白条就是不一样。最奇的是,这种小鱼炸了吃,鲜香无比,每次我钓到这种鱼都会一条一条地亲自收拾,然后沾上干面粉炸来吃,那感觉,不亚于成仙了道……”
  金栋儿仍不以为然:“嘿嘿,还是您自己‘成仙了道’去吧。”

[ 本帖最后由 江石 于 2010-4-11 11: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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