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曹乐龙 于 2016-7-28 18:06 编辑
回家钓鱼系列之一:清明寻黄(上) 前言
从研究生毕业开始工作后,我几乎每年都要回老家。回家的最大的动力是,真的很想念家乡的鱼儿。当然,这么说,肯定让父母很伤心。从07年毕业到现在已近十年,这十年的经历我内心并不想面对。原因无它,整体上这十年是比较挫败的,在外人看来挫败的主要原因是沉迷于钓鱼。我无言以对,既不反驳,更不认同。所幸现在已经能够面对。将回家钓鱼系列写下来,也是待老去时留给自己一个念想。
另外,本系列所有文章均在我的微信公众号“龙钓天下”上首发。
我要回家 2016年初,孩子已经周岁,自己晃荡了一年,内心里已经很迫切的要求自己做出点成绩。开局倒是良好。3月中旬去厦门进行一项法律尽职调查,进行了一周后马不停蹄赶到福州,特意面见老同学叙旧。当夜喝了好多酒,次日按计划本应该回京,朦胧之中想起很快就到清明节,干脆回老家一趟,探望下父亲,给祖宗扫墓,同时也想解下长久累积下来的钓瘾。
说干就干,虽然回去要换乘三次,但依然没有阻挡我前进的步伐。半路上给老爸打电话,告知要回家。很快下午便赶到了老家,见到老爸,发现他又瘦了点,哎,一个人的日子总是很孤单。他说已经跟两个叔叔约好了,明天上午一起去扫墓。然后我问了下最近的钓鱼情况,他说现在钓鱼不行了。我有点心痒难耐,于是强着老爸一起去祠堂前的小池塘玩两个小时。但是,钓了一个多小时没见什么口。老爸便要提前回去顺便做饭。我则再试半个小时,但效果仍不好,唯一的亮点是上了一条塘鳢。心里斗争了下,还是将它放回池塘。毕竟,这种鱼现在极少了,自己带回去也就一口肉,但放回去对这个物种就增加了万分之一的生存机会。将塘鳢放后,自知钓效不可能好转,于是将钓的几条小鲫鱼一股脑都倒回池塘,然后轻松回家。
初钓黄
回家老爸已经做好了饭菜,两荤一素,父子俩有个习惯,老爸每回要喝小半杯白酒,而我则喝一杯。吃完后我赶紧抢着洗碗。洗完看见天还没有黑,突然想起钓在深秋在群里经常说如何钓黄。钓鱼圈里所说的黄,其实就是嘠鱼或黄颡,其特征有三点,一是通体黄色,二是身体上有三根锋利的尖刺,且有微毒,三是钓起来后会嘎嘎的叫。深秋大哥介绍了很多钓嘠鱼的方法,核心有两点:一是嘠鱼最好的钓饵是青蚯蚓,二是要找到嘠鱼的藏身之所。我虽以前没有专门钓过嘠鱼,但钓鱼的道理总体上是相通的,我自信也能搞定,于是想试试夜钓。
我赶紧提着锄头去屋后挖了十几条青蚯蚓,然后和老爸商量一起去一个通小河的堰塘去夜钓嘠鱼。老爸虽然有点不太愿意,但经不住我说,于是商定去玩两个小时,如果一直钓不到那九点前就回来。
用的钓具是过年时带回来的三根阀杆,用串钩穿青蚯蚓钓。考虑到现在温度还不高,就选择堰塘的深水区,很快将两根阀杆打下去,并挂上铃铛。剩下的一根,我则跑到一百米外的小河转弯处。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水很深,地形复杂,以前就能经常钓到黄。我让爸爸守着堰塘的两根阀杆,我则守着小河的一根阀杆。
我告诉爸爸,只要周围有黄,且黄开口,则一般在十分钟内就会咬钩。我蹲在阀杆旁边,月光皎洁,阀杆和铃铛依稀可见,此时还有徐徐清风吹来,不仅没感觉到冷,反而觉得很暖和。我眼睛一直盯着铃铛,期盼着那悦耳的铃声响起。但等了约十分钟,仍没有任何动作。于是我返回到爸爸那,老爸说第二根阀杆似乎有轻微的铃声。我一听马上将阀杆摇上来,居然还真的有一条婴儿黄。刚摘下钩,另外一根阀杆的铃铛居然也响了。爸爸赶紧提竿并往上收线,看着竿尖在不断颤动,我焦急的问,鱼大吗?爸爸没有回答,只是专心的收线,随后,轻轻的挑动竿尖,将上钩的黄提上岸边。我一看这黄还不错,大概有个二三两,赶紧过去摘钩。一边摘钩,一边得意的跟爸爸说:这种方法钓嘎鱼看来还真不错。老爸也点头认同。
摘钩后,我赶紧跑回小河转弯处,又蹲下耐心等待。不一会儿,清脆的铃声果然响起,我立马提起阀杆,并往回收线。不过,从手感来看,这次是空竿。没事,再次将阀杆打下去等待。这时又听到老爸那有铃声响起,不一会儿他已经上了三条嘎鱼了。我有点耐不住了,于是也将阀杆移到上面的堰塘。不过,悲催的是,自此铃铛再也没有响起。就这样僵持到九点半,老爸说鱼可能不在深水,试试浅水可能效果好些。于是,我们俩分别收起一根阀杆,并将串钩打在离岸约四五米的位置。还别说,过了约十分钟,就有黄上钩。摘完钩后,我赶紧将第三根阀杆也打到浅水边。就这样,每隔十分钟就能上一条。时间很快就到了十点,跟老爸商量还是收竿回家睡觉吧。就这样,第一个晚上初次钓黄虽然收获不多,但毕竟成功了,心里很高兴,也盘算着次日一早再来试试。
钓黄大丰收
次日天还没亮,我就起床,蹑手蹑脚的收拾好阀杆,开门出发。这时,家里的小黑狗也跟着过来了。于是,两个一起去昨晚的堰塘。因有昨晚垂钓的经验,这次直接选择了该堰塘的一个突出位,该突出位东侧是一片浅滩,南侧则是深水区,中间则是深浅交接处。赶紧穿上青蚯蚓,并将阀杆分别打在深水、浅水和深浅结合处。第一根阀杆打下去,正准备打第二根阀杆时,第一根阀杆的铃声就突然响起,我条件反射般放下手中的阀杆,迅速拿起第一根阀杆并往回收线。哇,分量还不小!小心的将嘎鱼提上来后,来不及摘鱼,赶紧拿起第二根阀杆,赶紧穿上蚯蚓并打下去,然后再摘鱼钩。不想,鱼钩还没摘下,刚打下去的阀杆的铃声又响起来。不会吧?我赶紧放下手中的嘎鱼,随即拿起响铃的阀杆往回收线,分量同样不轻。赶紧摘鱼,然后再将第一条嘎鱼摘下来,再逐一穿蚯蚓并打下去。不想,第二根阀杆刚打下去,不到半分钟,铃声又响了!这是要搞死我的节奏啊?于是又重复拿竿收线的动作,并将同样大小的嘎鱼收入囊中。
就这样在头二十分钟手忙脚乱。心想,难道今天要吃皮?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总是很骨感。忙完这一段后,随后迎来的就是死一般的寂静,铃铛再也没有响起。较长时间不咬钩就要改变。于是我将东侧浅水的阀杆拼命的往远处抛过去,另外两根竿子则暂时不动。过了约二十分钟,南侧深水阀杆的铃声响起,重复收线动作,收获中黄一枚。再过了五分钟,中间的阀杆也收获了一条中黄。而东侧远处的阀杆一直没有动作。看来,这地方的黄密度有限,钓几条之后要等其他地方的黄循味而来才会继续有口,这就需要耐心等待。于是,我将东侧阀杆收回并打到近处的浅水边,耐心的等待。
过了一会儿,东侧阀杆铃声大作,我自然提竿往回收线。不想,居然有一股大力传来,我费力的往回收线,以为是一条超大黄。拉到水边一看,原来是一条约七八两的野生鲶鱼,因阀杆很软,很难直接将鲶鱼提上来,我小心的从岸上跳到水边,用手将鲶鱼抓上来。老家的野生鲶鱼都不大,很少有超过一斤的,但皮毛灰白相间,很是水灵,力气也很大,当然味道更是鲜美。
就这样耐心等待又上来几条嘎鱼。一看时间已近八点,心想上午还要去扫墓,还是早点收竿回家。提起渔户,居然还沉甸甸的。仔细的欣赏了下战利品,这野生嘎鱼和鲶鱼皮毛确实很漂亮。在田野的油菜花间,我提着渔户,拿着三根阀杆,喜滋滋的回家了,背后则跟着一直跟随的小黑狗。
扫墓
吃完早饭,两个叔叔也来了,于是准备好纸钱、鞭炮、冥币等,按照往常的顺序一个一个进行祭扫。爷爷年纪大了,已经不和我们一起去了。老爸则说中午要管饭,他也不去,在家里准备饭菜。最终,就由两位叔叔和我负责扫墓。我们这的习俗是,在墓碑前先烧纸钱,而且纸钱必须是单数的,比如说五份或七份,然后将冥币、香烛放进纸钱燃起的火堆里,接着在坟头顶部插上塑料花,然后燃放鞭炮,最后磕头。这祭扫的程序才算结束。如果该坟墓是最为亲近的亲人,则会将纸钱份数增加,并燃放更大的鞭炮,以示敬重。
我们三个配合默契,有人专门烧纸钱,有人专门放冥币,还有人专门放鞭炮。但需要祭扫的墓很多,要将村子绕上整整一圈。大概花了两个小时才完成。我赶紧跑回家,帮着老爸做饭。老爸以前并不太会做饭,但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做饭已经很厉害了。我虽然厨艺也不赖,但并不会做老家的特色菜山粉圆子,只好给老爸打下手。因老爸准备充分,不到十一点半就差不多做好了饭菜,于是招呼我去爷爷家请他们上来吃饭。 奶奶则因为腿脚不便不能来我家吃,于是老爸让我用大碗盛好饭菜,并特意多加些山粉圆子端到爷爷家,让她一个人吃。随后,我们一大家子的男人,爷爷,老爸、两位叔叔和我齐聚一桌,开始吃饭。因一年也没几次能聚到一起,大家都很高兴,老爸还特意多喝了点酒。酒足饭饱之后,我则和老爸一起收拾洗碗。
三人聚钓
因叔叔也是钓鱼迷,大家约好下午再去堰塘那钓鱼。我给叔准备好了鱼竿、线组、酒米和蚯蚓,自己和老爸则只带着三根阀杆继续钓黄。
到堰塘后,发现堰塘居然在放水,这下完了。都说涨水鱼落水虾,放水时鱼觉得不安全,一般都会往深水躲,自然就难钓些。不过既然来了,也管不了这么多,先试试再说。
先帮叔叔系好线组,他自己选择钓位打窝。接着我和老爸组装阀杆,穿上青蚯蚓,带着满满的期望,将三根阀杆分别打入深中浅三个位置。没想到,很快就铃响,很快就上了几条嘎鱼,个头都还不小。跟早上的情况完全一样,上了几条嘎鱼后就没有动静了,我和老爸则耐心的等待。
这时,叔叔遭遇了强大的杂鱼军团的连续攻击,加上又走水,显得疲惫不堪。无奈之下,他只好转到小河转弯处打了一个窝子,过了半个小时候再去钓。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两条二三两的鲫鱼过来,高兴的说终于钓到了。
此时,我们这边在等待了半个小时候,三根阀杆又开始连续上嘎鱼,并再次上了两条鲶鱼。随后再次陷入寂静。
时间很快就到了三点半,叔叔还要赶回县里的住家,于是他开始收竿。我和老爸让他将嘎鱼拿回家吃一顿,但他坚决回绝了。正当他放下渔具准备回家,刚走出十米,刚好在他旁边的阀杆的铃声响起,他立马拿起阀杆往回收线。看阀杆的动作,看来鱼还不小。叔叔很有经验,竖起阀杆,小心的与鱼周旋了约三分钟,原来是一条斤半的小鲤鱼。我让他带回家,他仍然拒绝了。我只好将小鲤鱼放回堰塘。
叔叔走后不久,我们也不想再钓了,商量着将嘎鱼宰杀,晚上做一顿红烧嘎鱼吃。我和老爸都觉得可行,哈哈。于是赶紧收拾回家,两人分工,他用剪刀将鱼宰杀了,我负责洗干净。由于叔叔还钓了几条鲫鱼,我提议将这些鲫鱼送给村里的一个长辈,他家以前对我家帮助很多,且还比较喜欢吃鱼。于是,我将这些鲫鱼另外加几条嘎鱼用黑色塑料袋装好,快速送给他。
晚上,我和老爸红烧了五条嘎鱼。还别说,这野生嘎鱼味道真不错,老爸的厨艺更是了得。二人再次小酌了下,聊聊各种情况。我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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