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之大侠
注册时间2002-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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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终于看到洞口外露出的晨曦,当穿过铁路隧道时,恍如穿过了时空隧道,不由想起以前离开家乡上学时寒暑假坐火车,经过了无数个铁路隧道,一个个飞逝而过,现在自己徒步穿越,好象是当地的村民,一种很安静、很本土的心情便油然而升。
沿着铁轨继续向前,走到了一个乱石密布的湾子,这是昨天我们远远看过去感觉不错决定过来的新地点,虽然很不好下脚落坐,可急切的我们很快各自找到位置开始进入状态… …
已经早上6点多了,鱼基本不咬钩,于是大家看日出聊天,说好如果一个小时不行还转移到昨天的位置。有渔民又划船过来游说要载我们过去。最后水下终于没有太多动静,我们叫来渔民踏上渔船沐浴着朝晖无声息地向原来的旧地划去。
渔仓里有很多虾,是他们晚上放很长很长的虾网捕到的,还有一些鲫鱼,比我们钓的要大些,四个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把钩从船弦边抛进水中,企图挂着一个笨鱼,当然最后是无所作为。仿佛大家忘了钓鱼的事情,在水库游玩一样。下船时,我把一张北京地图送给了船家,他很高兴地说:“我喜欢北京,到北京玩时,我就看着地图去”。言语中露出朴实敦厚的神态。
很快来到昨天的地方,大家重新打窝子,支鱼竿,希望有个好的收成。太阳越来越高,遮阳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陆续来了很多钓鱼的人,都聚集在这里,据说他们曾经几天前都在这里上过大鱼。重温旧梦是每个人的习惯。上鱼的情况比昨天好了些,不断地有小鲤鱼被我们钓起来,应该是碰到了小鲤鱼群。小鲤鱼很小,只有10厘米左右。左一条右一条的,每人钓了有20多条吧。虽然不大,但也有观漂提钓的快乐,最后也都给放了大半。
半山坡上种葡萄的农民提着篮子下来卖葡萄,刚摘下来的葡萄很新鲜,带着白霜,我买了几斤给大伙分了些,一边和村民唠着家常,一边享受到这样的美味,一边钓鱼真是高兴!肚子渐渐饿了,我没有带太多食品,只有吃其他朋友带来得东西,每人都不想去15分钟以外的酒馆去吃饭。钓鱼的人真有些象搓麻的人,坐下就起不来了,只是等候的目的不一样。
远山很美丽,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游船在远处游荡,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突然很伟人地想到,好久没有战争和动乱了,多好的时代,被我们碰上了,还可以在此钓鱼,有多少忙碌奔波的人能这样享受呢?还怎么不珍惜今天美好的生活和工作机会呢……想着想着,不由暗自一笑。“心存感激的生活”,好象是哪位人士说过的话吧。
还是要钓鱼的,思想不能开小差,几个朋友钓的都比我多,我决定挪到他们旁边,刚才一个两三斤的大鲤鱼在那边跃出水面,勾引的几个人都挪过去了。湾子里的水很深,有三米左右,水底下下不平。赶快打了新窝子开始钓,一会就上了鱼,可还是小鲤鱼,频率也逐渐低下来。没办法,就这样钓吧,换了鱼饵,还是不行,后悔没有带来红虫,如果带的有应该上鱼更多。
旁边一个农民兄弟突然钓竿一提,“砰”的一声响,鱼线“翁翁”地响,是钓到大鱼了!鱼在水草下左右冲突,只几分钟,嘣地一声,线断鱼逃,连鱼尾巴都没看到,旁边手持抄网等候多时的农民的朋友“喔!”了一声,遗憾地放下抄网。这是今天见到的最动人场面,还是以失败告终。好在我尚可坦然面对,这次“百里迢迢”来官厅本来就是享受垂钓和山野之乐,钓到多少、钓到多大的鱼反而其次,目的太单一太绝对只能徒增烦恼。一个人长大成熟了后,也许就是这种心态,为失去的青春而扼腕吧!青春还在吗?青春的路程还有多长?青春是种莫名的隐痛,“不忆青春”四个字!——是我自创的箴言。爱过方知有恨;痛定才能思痛。
“太阳落山,太阳下山,玫瑰花流泪……”淡淡的感伤总在提笔的时候涌起。其实那时间我们都兴奋地在看起鱼的过程,跟着心跳加速、跟着嘘嘘嗟叹,我根本也没有想到那么多。这些都是神经短路时的感想。生活很美好,何必自寻烦恼呢?
太阳真的下山了。我们的钓绩是几十条小鲤鱼和小鲫鱼。最后统一都给了一个朋友。我空手而归,好释然。收拾好渔具,踏上归程。向日葵在河滩边,没有朝向西边的太阳;遍野黄沙土的河滩,退后很远的杨树林——那是若干年前的水库原来的岸边;跨塌废弃的土坯房,我们设想这是一个美女摄影的最佳背景;匐地的野山枣树最好起一棵回家做盆景;芝麻是什么样子的有谁见过等等……
回到站前的酒馆,离火车来还有一个小时。要了几份炒饼美美地吃了起来,一个个晒的黑油油的脸,还有没有博到大鱼的遗憾和对以往博大鱼的怀想浮现在每人脸上。我开始觉得脸火辣辣疼起来,(后几天,褪了一层皮啊!)
走出酒馆,官厅火车站就在旁边,一个五等小站,是70年代那种尖顶的老建筑,我兴奋地留影纪念。我想如果洗成黑白的照片,再挎个黄书包,就可以作为老照片放在像册挂在家里墙上,不过人是胖了点,那70年代的人应该是黑瘦枯黄的才对啊。
买的车票是从一个老式机器里吐出来的,是原始的小厚纸卡片的那种,好多年没有买过这种票了,还是上学时间买过的吧。
车来了,人很少。总该带些什么,两天了不能空手而归吧,于是手伸到窗下,买了官厅的特产青虾,是盐腌制焙干的,(很咸,一直到今天还在我的钓鱼背包里。每次看到它,就想起了官厅钓鱼的美好日子。)就这样在火车上一路看夕阳下的永定河峡谷景色,回到了已经夜色很浓的北京。
我喜欢官厅水库的秀色,我回味官厅水库的钓鱼日子,我还会再次来到她的身边,也许可以钓到大鱼,也许可以钓到新的风景和感想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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