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三个小时过去啦,抽油机渐渐的不见了。黄土由在,白碱由在,而车辙却消失了。这回是真的没了方向,眼界之间毫无遮拦。远方灼热的空气好象在半空游动,一切景象也随之扭动着。再行,车中的八妹高呼起来:“快看,咱们出来了。前面是草原啦!”全车人都激动的伸长脖子,定睛眺望。老K适时地抬起雨刷器,雨刷带着泥汤划过。真的,在遥远的热浪间确是充满了隐约的绿色。</p><p>油门被更深的踏下,车子轰鸣着起伏。老K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抄起对讲机:“元元,听到没有?回答。听到没有?回答。”伴着一阵吱啦声对方回了音:“抄收。”“前面到草原啦。看见没有?往远看哪。”“看见啦,看见啦!快开,我跟上。”</p><p>那绿色越来越近。当亢奋的车子闯进去时,大家都愣住了。那是一片真正的绿色,一望无际的绿色,诱人的绿色。但那上面寸草不生。遍及的是绿色的碎石片。象被人工漆染的。大家无语的下了车。但听得狂风从碎石间抽过,带着尖叫,带着细沙向前跑去。这回没了憧憬,只剩下震撼。身处满眼绿色却寸草不生的震撼。无语,怕。莫名的恐惧。老K向大家挥挥手。神会,都上了车。继续行,照着GPS那个小箭头前行。本没有路,看似坚硬的碎石片,压上去就沉了。开的很慢,四驱也被打开了,可还是东倒西歪的。</p><p>越往深处走,地越松软。车陷了,发动机嚎叫着,一股焦糊味飘上来。四驱带着两位女将跳下车,抄铁锹,卸沙板。在狂风中忙活着。老K望着反光镜,想寻找后车,无果。心里一惊,开门窜上了行李架。只见远处一个黑点,后边不时喷出一阵一阵的沙尘。完了,也扒窝了。当他回到座位上,台子正在叫:“老K,老K。听道没有?听道没有?”“抄收,讲。”“回来,拖一把吧。陷啦。中央差速器不好使。”“大哥,您那车就没安中央差速器。还是下来挖吧。我们这正挖着呢。”“我R,行吧。出来先等等。完毕。”这时车下的四驱直起了腰,挥手示意开车。于是大油门,慢离合。车轮压的沙板吱哑哑怪叫,车爬出来了。四驱窜上爬下地装好铁锹、沙板,点上一只烟,靠在车轮眉上喘气。小鬼似的俩女杰爬上后座。等了十几分钟,后车伴着轰鸣醉汉般的跟上来。老K敲敲窗户,挥手示意四驱上车。四驱拜拜手,纵身跳上前机器盖,坐定。一手在盖上快速的敲了几下,又向前挥动。老K会意,开车。四驱象个不倒翁似的,一边晃悠一边不时地伸出左右手导航。晃悠了一阵,四驱拍拍机器盖子向远方一指。大家随势望去,只见荒淫间两只骆驼正远远的翘首张望。那才是真正的自虐者,那才是真正的驴友。放着青山绿水不去,却偏要顶着干渴和烈日浪迹在着荒淫之间。老K静静的望着想着,他们都是为何而来?我们又为何而来?也许都是为寻梦,为寻梦在此相聚,相望,相别。。。。。。</p><p>就这样,车在克拉玛依的戈壁中蛹动。四驱带着女将们一次次的串上跳下,一次次的挖沙掂板。风停了,夕阳欲落,必需安营了。联合国军如数的爬下车来,不情愿的支帐篷、架炉灶、搬物资。剩下就是女士的事啦。元元围着车的一边围上一圈塑料布,半人多高,里边有两平米。再把一个旧帐篷底铺入其中。爬上行李架拉出晒水袋的接管,安喷头,压重物。熟练的搭好了浴室。只因有女士不得不做个简易的围挡。做完这一切,非常有风度的高喊:“洗澡啦。女士优先。”女士们停下手里的活计,楞楞的看着那简易的围挡却无行动。男士们开始脱衣赤背又不好意思抢了先。毕竟是进疆以来第一次户外最高待遇。忧郁许久,如月起身甩掉冲锋衣走过去。其他人或坐或卧回避了眼神。不一会,如月尖叫起来:“你们要烫死我呀!这水也太烫啦。能来点凉的吗?”大家又都转回了头。只见围挡后面如月露着玉白的肩膀和一头湿淋淋的秀发。四驱可不能拉空,挑衅的应道:“我给你调调吧。再帮你搓搓。”说着大笑。“去你的,该干吗干吗去。你们姐仨都进来吧。真舒服。一块,省水。要不哥几个没份了。”得令般的,余下女士欢笑着冲了过去。四驱跟着高喊:“我也一块吧?省点是点。”“有胆你就来,不怕把你卸了?”无奈,哥四个自觉的转回了头,懒散的躺下。伴着几点绚丽的帐篷,伴着满地的锅碗瓢勺,沐浴在夕阳下,沐浴在闪光的翠绿里,沐浴在奇异的戈壁滩上。</p><p>黑夜即将来临,不知将和什么不期而遇。是狂风?野狼?骆驼?还是那梦中的喀纳斯?大红鱼?呀克拉玛依,就连鸟儿也不愿意飞过你。。。。。。。</p><p></p><p></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7-13 16:45:4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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