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之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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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庞,天津人,属牛,五十开外。长的浓眉大眼,络腮胡子,嘴大唇厚,张嘴一口天津话,因村从小干农活,练了一身力气,“从小放大猪,没有念过书”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七十年代初,出工前要天天读,那一天轮到他读报纸题目是“西哈努克亲王八日到京”他磕磕吧吧读成“西哈努克亲,王八日到京”全班听后差点儿笑死几个,还差点儿受批判。别看他身高马大,可心眼儿不大,又很吝啬,爱打麻将,赢了咧嘴一笑,输了欠着。
再说麻友“电锯”,山东人,个儿不高脾气犟。参加工作就在木材加工厂上班,凿,刨,拉,锯样样精通。后有人送外号“电锯”。很多人不知道到他的名子,却称他的外号,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叫这名,他解释说“我是拍电视剧的,简称电锯”。有一次他去冬钓,“十字星”去找他,到鱼塘边儿扯着嗓就喊“电锯”他真答应,旁边一老头儿不解地问“你怎么姓电,百家姓没这姓啊”!“你不知到吧,刚添的”。
再说,老庞和电锯俩人个性都很强,见面没一会儿,非掐不可,人家都说俩人犯相,可俩人总往一快儿凑,邪了!
有一天,老庞要打牌,三缺一,就呼电锯。电锯一进门儿,冲老庞喊:“给钱!给我上次欠的钱,”老庞说“你忘啦,上次钓鱼我掏钱吃包子,找平了,”这时,十字星和秀儿劝道“狗不理包子都吃了,还算干吗,快码牌”。电锯又说“什么破包子,咬一口没馅,咬第二口过去了。”老庞今天手背,光点炮,就是不和牌。他打牌还有一个毛病,先放十块,赢了钱揣起来,输了就欠着,牌友催急了,就猫着腰悄悄地去屋里从老婆兜里取出十块,够不够还嘟囔:“我有钱”。人称老庞打牌是三慢一快,即:码牌慢,出牌慢,给钱慢,收钱快。老庞一挺牌就能看出来,那是喜上眉稍。这时电锯打出了五万,“哈哈”!老庞一推牌,喊道“清一色一条龙还捉五魁,掏钱吧”!电锯一看,喊道:“你一条龙和,怎么是一二二万缺三万,诈和”。“怎么诈和,你眼瞎啦,”说着把牌一推大声喊道“玩不起就滚”这时电锯气极了,把牌桌一推掀翻了夺门而走,牌局不欢而散。从此二人结下怨恨,暂不提。
北京二月天气渐渐变暖,春天慢慢来临。老庞想“冬钓快结束了,反正呆着没事儿”,独自一个人骑车带着冰钓竿奔了永丰乡八一队鱼塘。平时和鱼塘老板很熟,老板一见面就说“现在钓鱼可小心一点儿,冰快化了。一会儿我去买点吃的,中午回来咱俩喝酒。”老庞下冰拿起冰川打四个冰眼儿,绑上红虫下竿。不一会儿鱼漂慢慢送起,一条大鲫鱼出水。他心想“今儿要发财,一个人来对了”忽然一个鱼漂闷着往下走,他猛的一提,只听到一声冰响,鱼出来啦没有,冰开了一个大窟窿人掉下去了,水一下没了脖子。真是大姑娘上矫头一遭,这水那个凉别提啦。这时他顾不上鱼竿了,按着冰面往上爬,他本来就重加上羽绒服和棉裤都湿透了,一往上爬冰就裂开,按一下掉一次,足足在冰水走了二十米才上岸。这二十米距离是老庞一生最煎熬一段。鱼竿掉进了渔塘,鞋也丢了一只。只见他浑身又是水又是泥,上牙打下牙,冻得直筛糠,好不狼狈。
不一会儿,老板回来了,一见老庞就说“快进屋烤烤火,你把衣服脱下来上炕把被子盖上暖和暖和”。老庞脱下衣裤躺下盖上被子,老板笑着说“我马上去村里,打个电话呼一下秀儿,派辆车接你回去”。老板一会儿回来了,说“秀儿去北京站接人去了,他已经回呼了电锯”。老庞说“前两天我和电锯刚闹翻,他肯定不来”“咳,遇到这事儿谁不帮一把,我去给他单位打电话”。
不一会,远处听到了车声,电锯开着一三零来了。原先听呼机叫是秀儿让他去渔塘接老庞,电锯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后听老板电话里一细说,他二话没说开车就来了。到了鱼塘进屋一看老庞光着身子在被子里直抖,冲着老庞就笑道“这回你真成一条龙了吧!还是清一色。好不闹了。我去你家拿了一身衣服,并告诉嫂子给你煮了姜汤,穿上回家吧”。老庞很不好意思地说“老弟,你来接我真没想到,都怪我不好,这次麻烦你了”。说着眼圈都红了。电锯也是讲感情之人说道“大哥,全怪小弟不懂事儿,我向你陪罪”。男儿有泪不轻弹,说着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眼泪都夺眶而出。
从此二人再也不打麻将了,钓鱼同去同归,成了一对铁哥们。这就是我向钓友们所讲的“赌博结仇,钓鱼结友”的一段真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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