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开车百十公里去怀柔密云找钓点,十几公里开外的温榆河压根就没想过路亚会有戏。
直到上周有一天,偶然路过温榆河,突发兴趣想看看老爷子们手杆钓鲫鱼,然后意外发现有巴掌大的翘嘴上钩。数量不多,但确实有。
由于离城区近的缘故,印象中一直觉得温榆河除水量有限外,水质还很差。也不知是昌平这段污染小些还是这两年治污确有成效,眼前的温榆河水虽谈不上好,但已经没有异味,水面宽阔水量不小,基本算是条河了。于是来温榆河路亚翘嘴的想法油然而生。
十几公里的路程,二十多分钟就到河边,然后就可以抛竿,真有点不习惯。温榆河两边的堤岸,在河长制度实行后显然经过了修葺,大部分平整且耐看。一段段的还都竖着铁丝网隔离墙,但有些河段又全然没有隔挡,钓鲫鱼的人们就在这些河边悠闲作钓。
河里的水流速很慢,几乎看不到动,所以水色略有些泛黄绿。河底大多是泥质,岸边的新生芦苇已绿油油地长到一尺有高,去年的老芦苇成片地倒伏河边,虽已干枯泛黄但身形依旧,俨然是铺在淤泥上的干草垫。没有芦苇的河段,便是土质河坎,老爷子们就在这些枯黄芦苇间隔的河坎上一字排开,安静认真地坐着钓鲫鱼。
容易下脚的地方基本都有人在台钓,于是只能往芦苇草垫上走。第一次来,完全没有概念该如何钓,便凭着感觉3.5克亮片开始搜边。但河边的水都比较浅,实在不太像翘嘴出没的地方,于是改抛河中心再往岸边收。抛了有二三十杆,既没看见鱼追,也没期望中的咬口,感觉就像这河里没鱼似的。但水面上时不时跳起的小鱼分明在显露着河底的生机,前几日在台钓人鱼护里看见的小翘嘴也是确凿无疑。于是打起精神继续试。
河边的芦苇草甸子看似干硬,踩上去不一会脚底就开始冒水,勉强能抛个七八杆便要换位置。硬是在这样的新环境中,突然传来了小小的顿口,小到比钩子刮察泥底阻力还小的那种。摇上来一看,果然是一条翘嘴,不过没巴掌大不说,钩子还是挂在尾巴上。也不知是追亮片所致还是意外锚上的。当然小小的喜悦还是有的,因为这证明温榆河路翘嘴还不算荒唐。
不停抛竿,直到那片芦苇草垫能踩的地方都踩出水来后,依然就那一口。于是换地方。
温榆河的右堤大多是高出河面四五米的土坡,想找到下一个能抛竿的地方就得回到土坡顶,然后往前走,发现合适地方后又再下到河边。就这样到了百米开外上游的一个半月形小弯子的尖上,是一块上周就看好的地方。踩在两颗长在软泥上的水芹菜上,这样鞋子勉强不会进水,然后开始沿着弯子口外溯流抛收。水不是太清,心想亮片走得太快可能不利于鱼判断和出击,于是放缓了收线速度。记不得抛了多少杆,只记得快中午十二点时,终于在岸边四米左右开外传来一记清晰的咬口,但力度也就相当于十来公分小马口。很轻松地引到岸边,没错,是一条二三十公分左右的翘嘴。绝对的正口,因为钩子居然同时穿过了上下唇。
欣喜中赶紧拍照,然后放流。以前印象中的臭水沟居然蜕变成翘嘴出没的地方了!
不过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无咬口,任凭各色亮片换了个遍,各种角度的卖力抛投和各式自以为是的收线手法,甚至附近能踩的芦苇垫子基本都踩出了水来。于是爬回土坡上。
看上去,这里像是一片废弃的沿河而建的高尔夫球场。没有杂乱的灌木野藤,地表的起伏凹凸有序,惟有浅白色的成片野花四处绽放。靠河边的圆形果岭依旧平整而边界清晰,只是草坪缺少修剪显然已没法再推杆了。错落有致的高大杨树下,有平整的小道,虽已为泥沙掩盖,但很容易联想起之前高尔夫球车穿行其间的热闹。
荒废了的高尔夫球场再次把人和河的距离拉开,虽然就几十米,但似乎已看见了些许的自然回归。
旁边有两辆电动自行车慢慢驶过,台钓的杆包横在车后。两个一早出门、结伴钓鲫鱼的老爷子安静地收杆回家了。我踩着他们留在土里的车轮印,一路走上了岸边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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