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之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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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我和师傅。六九年是北大荒的灾年,也是最寒冷的一年。麦收时是连续的下雨,到了收大豆的时候早早的一场雪又把大豆牾在下面。而且不再化了。收割机只能收露出雪的那一小部分。一天我和师傅夜班。我站在收割台上穿着连里发的大毡疙瘩鞋,鞋里面铺的乌拉草,上身穿的老羊皮大衣。身上随说不冷,可是冷风吹的脸冷飕飕的。我在收割台上只收了一圈用手在一摸脸感觉麻麻棱棱的。赶紧和师傅说‘我脸有些不舒服;我的师傅是农场的老职工说话有些结巴。他赶紧让我到拖拉机里面暖和暖和。在拖拉机里面我感觉我的脸火辣辣的,用手摸摸特别热。脸这时候已经冻伤了。下了夜班回宿舍睡觉,睡的正香被人推醒了。你的脸怎么了,我赶紧拿镜子看,只见脸的两边各起了一个大水泡足有鸡蛋大小。头一动就忽忽悠悠的在脸蛋子上颤悠。我吓坏了赶紧去卫生室找大夫,大夫说你这是很厉害的冻伤,他用针把里面的水放出来涂上冻伤膏。过了十几天那层皮掉了,脸蛋子上一边一块红。跟猴屁股似得两年才好。
过春节大部分战友都回家探亲了,我正在床上看书。师傅找我来了,走跟我镩鱼去。一听我特高兴马上起来和师傅去草甸子。我拿抄子师傅扛着冰镩拿着麻袋。草甸子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一直通向团部的水库。河的两边有数不清的水泡子。水大时水泡子和河是连着的水小时就成了一个个孤立的泡子。里面的鱼非常多【在我的钓鱼之路里写过】我师傅边走边说前两天一个老职工一个冰眼就整了一麻袋鱼。今.....今......今天咱也整它一麻袋。我忙说没问题有徒弟在此肯定弄它满满一麻袋。镩鱼只能在河里不能在泡子里。水泡子太深抄子够不到下面。在一个回水湾师傅开始镩冰。冰冻的很厚,冰眼不能太大。师傅镩冰我拿铁勺子往外挎冰。到后来我的整个胳膊都伸进去才能把冰掏出来。近一个小时的忙活总算差不多了。师傅让我躲开他把冰镩掉过来用大头使劲凿冰【东北的冰镩和咱们这的不太一样,它的上面是二三十公分粗细的圆木头】随着冰被凿穿水一下子喷了出来,鱼也随着水一起喷出来。鲫鱼泥鳅柳根子还有蛤蟆。鱼在冰面上几秒钟就冻住了。冻住时各种形状都有。师傅在冰上捡鱼让我拿抄子在冰眼里搅动。转动几下抄子里就有鱼倒冰上在搅。看着差不多了我把抄子随手放在了冰上帮师傅捡鱼。看着一个冰洞的收获有二十多斤不太理想刚够一个麻袋底。走;在找地镩去。师傅说。可我一拿抄子傻眼了。抄子和冰冻在一起了。我一使劲就听噼里啪啦抄子碎了。抄子是尼龙丝编的用完应该放在水里。在外面上边有水非常脆一碰就碎。可我不懂不知道啊。师傅看着碎了的抄子气的脸都白了。你..你他们的干什么吃的,这咋整抄子是借的怎么还人家。犯错了,师傅一顿臭骂听着吧。不过师娘做的酸菜鱼.猪肉炖蛤蟆真好吃,挨顿臭骂也值了。
一天我和师傅夜班开拖拉机镇压麦地。【小麦种下后要用机械压一遍防止麦种被风吹走】这是连里最大的一号地。那天晚上连里放电影英雄儿女。师傅对我说我回连里打点水看会电影你自己干着。我一听太好了一人干才美呢。省的你在旁边嘚啵我。他走后我把门锁好这回我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在黑夜中向茫茫深处开去。这块地一边挨着公路一边挨着树林八千多米长,一千多米宽。地不是平的,是一个土坡连着一个土坡,有的坡度很大。快到地头时,师傅不在我挂五档,哼着歌向林子边冲去。也是该我倒霉。因速度快转弯时以到了林子边了,有一根柞木树根挡住了镇压器的大轴,任凭我怎么换挡拖拉机链轨也是原地打转,最后噗憋灭了。拖拉机的发动是在车外面用皮绳拽,有一套工序我根本不会。在说夜里挨着树林我也不敢下去。得了我在车里睡觉吧。
师傅看完电影拎着水到了地里,因为地太大找车要听声音或者看灯光。师傅转了半天怎么即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灯光。师傅着急可着地就找开了。那么大的地块那找去。一直找到天亮才看到拖拉机。走到跟前看我睡的还挺美拉门还锁着。就使劲拍门。我睁眼一看师傅浑身的泥土,桶里的水也撒没了。我第一次懂得什么叫气急败坏。只见他用手指着我,浑身哆嗦,脸色铁青,本来就结巴现在更说不出话来了。憋了半天才你...你小兔崽子干嘛呢。我赶紧先给师傅点颗烟,在给师傅弹土。说车被憋灭了,我不会着车。咋把车憋灭了。我也不知道。师傅走到后边一看。你他妈开这干什么。我也不敢说我开五档小弯转不过来。在一看拳头粗的钢轴被树根别弯了。那几天师傅一直对我黑着脸。我的师傅脾气不好但是人非常好。我和师傅的趣事很多,因为他的结巴闹了很多误会其中一次师傅差一点被联合收割机的拾禾台砸死。我在连队前后有三个师傅。零五年回农场去看望他们,汽车连的师傅已经故去。机务排的第一个师傅和打铁的师傅还都健在。一三年我在回去这两位师傅也都故去了。心里很是失落。愿他们在天之灵依然快乐。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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