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之小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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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我以前帖子的朋友可能知道,我本来今年有个在十三陵水库大战160天的计划,可是没成想,4月底被集团公司的一个复职通知完全打乱了。没办法,工作第一,爱好第二嘛。但是,每周安排两天野钓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的。
5月20日,推掉了一切不重要的烦事,约上钓友民安老哥、钢子于当日下午14点准时到达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十三陵水库南岸。停好车后,经过40分钟的搬运,终于将所有装备和补给由车上顺利转移到了钓位上。到了水边一看,果然像往年一样,水草十分茂盛,已经长出了水面,边上有不少钓鱼人在长竿短线扎草窝。很幸运,我的常钓位上没有人。可能是这边草太浓密的缘故吧。
停歇片刻,喘口气,抽根烟,上前与一位抱着7.2米大竿的老者搭讪。开始老爷子是问一句答一句,不怎么热情,眼睛始终不离漂:
“大爷,钩得怎么样?钩几个啦?”
“不怎么样,七、八个吧。”
“几点来的?”
“5点”
“哦”,“就您一人来的?”
“没有,那边那三个我们一块的。”
“您怎么不像他们似的弄个架竿、支架什么的,这么抱着,多累呀”
“嗨,还行,习惯了。”
“您用的什么食啊?”
“曲蛇。”(东北人,管蚯蚓叫曲蛇。)
“您玩得这是传统钓吧?”
“应该是吧”
“他们那几位上的怎么样?”
“都差不多。”
“您抽烟吗?”(我递过一根中南海)
接过烟,点上,好像关系近了很多。老爷子终于主动开口了。
“刚来呀?怎么没带东西?”
“恩,东西放那边啦”
“这前儿来,晚上不走啦?”
“恩,我们打算玩到后天。”
“那行,晚上应该能上点大的,白天的都小。”老爷子,主动提起鱼护给我看。
“这不还行吗,基本都是2两的。”我特虚伪的说着,其实心里想的是应该放生。
“我这不行,前天一人在这弄了一个得有十五六斤的大拐子。”
“是吗?那还不得这么长啊,怎么弄上来的?什么时间上的?用的什么食?”我一听来了兴趣,用手比划了一个长度,并继续追问。
“差不多吧,就是我这样的玩法,也是曲蛇。”
“哦”,我停顿了3秒钟,“得,那您玩着我先准备准备去。”
我马上回到钓位上,把出大鱼的消息告诉了同伴,大家听了都很兴奋,表示估计晚上有戏。
因为在十三陵已经玩好几年了,所以对这里的水清、鱼情、草情和底情,算是有一些了解。所以,我们提前准备了耙子用来搂草,钓台用来对付涨水,红虫用来吸引晚上的大鱼。我们把所有装备摊开,三人配合分工做业,双人帐篷很快就支好了,作为营地的中心,民安老哥和钢子搂草,我则泡窝子食、支钓台、组装钓具。大约1个小时后,三个漂亮的草档子搂好了。就位、调漂、找底、定点、打窝,一系列常规工作结束之后,已经是四点半都多接近五点了。接下来就是等待发窝的时间,这段时间正好是开手食和准备吃晚饭了。
进过简单的讨论后,我们决定先开“肉夹馍“试试,再晚点就可以直接拉纯虫了。我开“肉夹馍“,他们俩准备晚饭。这时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你们都上鱼了吧?也不等会儿我。”我们同时抬头起身向声音方向看去,原来是明哥匆忙赶到。就看他后背背着竿包、肩上扛着炮台、手里拎着护包和食物、腋下夹着折叠凳,满头大汗,面带笑容得从山坡上下来。来到钓位,大家帮他卸下装备,钢子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他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说:“我上午一直有事没完,没赶上你们出发,完事就赶紧来了,怎么样上鱼了吗?我听说长竿短线现在好使,我今就长竿短线了。”边说,边看了一眼水面,没等我们回答,就又接着说:“这简直就是玩大炮的天堂啊!怎么样?咱们PK一下呀?我年轻的时候就在后海玩大炮,那时候都是八竹两苇,特沉。咱玩得好着呢!”“我们都说大炮也许是上鱼,就是太慢,没有手竿快,PK你准输。”他反驳道:“那你是没看见过大炮连竿。”民安老哥回道:“你没戏!”明哥一副不服的样子:“怎么着?试试?”“没问题呀。”我回答。
就这样,我们一边调侃着,一边准备着晚饭,明哥一边找他满意的草窝、组装钓具、调漂、打窝子。
饭好了,吃饭,闲聊,调侃,抽烟,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白天的几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场了。此时,窝子打了将近四个小时,基本可以开钓了。但是,水位也在随著夜幕的降临,慢慢的涨了上来,有越涨越快、越涨越高的态势,而且,还有点起风了。我们有钓台的调整钓台的高度,没钓台的往后挪钓位换长竿。民安老哥第一个开竿,3两鲫鱼一尾,紧接着是钢子、然后是明哥,都是3两到半斤左右的鲫鱼,只有我总是见口不见鱼。到晚上十点,他们三人均有10尾左右鲫鱼入护,而我依然白板一个,嘴上不说,可心里那个急呀,心中暗想:什么原因呢?漂没调好?从新调了调,还没反映。窝子的问题?不能啊?都一样的窝子呀?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正郁闷着找原因的时候,民安老哥说话了:“还没上鱼?是不是钩子大呀?”我说:“不大呀,白秀6啊,再说万一上鲤鱼太小了也不行啊。”。他看了我一眼一撇嘴没再说话。我们大家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时间慢慢的走着,只是,脚下的水可是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到半夜12点的时候,我的钓台已经完全淹没了,他们往后挪钓位,换到5.4米的竿子已经都够不着钓点了,只能站在水里钓。后来,风还越来越大,根本看不了漂了。再找明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钻帐篷里睡着了。突然,钢子喊:“明哥,快起来,帐篷快淹了。”这时我们才发现,由于大家全神贯注的看漂,谁也没太注意后面的帐篷,水已经涨到帐篷门口了,再加上浪很大,已经有几公分的裙边都湿了。于是我们大家纷纷从各自的钓位上下来,去救帐篷。我从钓台上跳下来时,着实吓了我一跳,脚下的水已经都齐腰深了,钓箱也漂了起来,我只好借着水的浮力,把钓箱拖回岸上,这时,他们三人已经将帐篷连同其他物品搬到了后面更高的山坡上,一场虚惊,总算安全了。接下来就是我们四个人挤坐在一个搭在斜坡上的双人帐篷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和浪声各自讲着各自的钓鱼经历挨到凌晨。大约4点半的时候,外面的天开始亮了、风也小了,我们顺序钻出帐篷,感觉有点阴天,但终于可以直直腰了。不远处已经有三个钓友在蹲守了。
早上6点钟的时候,水位才退到我们来的时候的位置,从新打窝,换竿,找底。半个小时后,惊喜出现了。我的浮漂一个有力的下顿,提竿,啊,中鱼,还挺有劲,由于,草档子比较窄,不能打范围遛鱼,必须尽快将鱼提出水面,我也不管那么许多了,站在钓台上,举起胳膊,尽量把手中的竿子举高,瞬间,一条一斤左右的大鲫鱼被我提了上来。出水才知道,由于,我是调的上钩触底,下钩躺底,中鱼后,外搭钩了,所以,感觉鱼很有劲,白激动半天,还以为是鲤鱼呢。将鱼入护后,从新调漂,调灵钓灵,果然奏效,开始连竿了。到上午10点共计上大小鲫鱼40余尾,嘎鱼10余尾。一个字“爽”。
可好景不常,10点过后,鱼口突然变慢了,只是零星中鱼。中午12点,又有点起风,还伴有小雨,气温也有点下降。吃饭的时候,其余三人都表示下午打算收竿回去了,任凭我在怎么说也没用。就在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分析昨晚钓况的时候,民安老哥突然发现他的漂不见了。只见他快速冲到到位,迅速提竿,沉、鱼在水下左突右撞,民安老哥,一边把握竿的手举得老高,一边喊:“我竿子软、钩还小,进草就麻烦了。”可是,已经来不急了,鱼还没见面,已经扎草里了,他依然没有放弃,还是弯着竿子叫着劲,嘴里还振振有辞:“吹呢,我就不信弄不过你。”没出半分钟,那鱼居然还真让他给拽出来了,而且也不折腾了,乖乖的被牵出水面。这时大家才看出原来是条将近3斤的八须鲇鱼,抄鱼,摘钩,入护,民安老哥回头告诉我们说:“钩彻底被他吃进嗓子眼里了,怪不得扎草里都跑不了。”可是就在他回头说话的一刹那,那条本已经都入护的鲇鱼,借着鱼护壁的褶皱,一个鱼跃,又从鱼护里窜出去,一头钻进水草里不见了。等民安老哥再回过头去的时候,也傻了眼。等他再面带无奈的表情回头看我们的时候,我们三个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得了。明哥笑着说:“你就应该认真吃饭,没事瞎看什么漂,先补点窝子,过来接着吃饭吧。”民安老哥很厚道的给我们三个人的窝子也都补完之后,带着有些气愤的表情走过来,抓起一根黄瓜狠狠地咬了一口,使劲的嚼着,抬头和我们三人对视了一下,然后笑了。
吃过午饭,大家可能都受到鲇鱼的鼓舞,又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顶着越下越急的小雨,继续严阵以待起来。可是,两个小时过去了,我四人均没有一尾收获。接近下午3点的时候,他们三个开始刷家伙、收拾装备,准备回去了。叫我一起走,而我还没有完全尽兴,我决定再干一晚,明天上午停口了再走。他们也没再劝我,嘱咐我夜里一个人要小心,说:水要是还像昨晚那么疯涨,就别钓了,早点睡觉。民安老哥临走还特意说一句:“一定要替我报仇啊!”,我笑了笑算是回应。短暂的告别之后,整个水库南岸就剩我一个人了,顶着小雨,还真有点凄凉的意思。算了,昨晚一夜没合眼,今天就早点睡吧,晚上涨水也不一定有好的收获。决定后,先把帐篷搬到一个比较平整的高坡上,又把所有的窝子食活了,还把即将要死的红虫也都活里了,小半桶,一次都打窝子里了。四点钟,脱掉已经全淋湿的外衣,钻进帐篷,裹上睡袋,真暖和呀!听着外面雨点打在外帐的声音,回想着早上连竿的感觉,很快,我就睡着了,而且睡的很香。
本以为,这一睡还不就睡到明天早上啦,可不知道为什么,晚上九点半,我就自己醒了,打开,帐篷一看,嘿!水居然没怎么涨,和我睡觉前差不多,而且风和雨也都小了很多,像是要停。我又躺回帐篷里,正伸着懒腰,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篇写钓鱼的文章里提到,“风前雨后,是出钓的绝好时机”。于是,立刻穿上件干的大衣,喝了一整瓶矿泉水,钻出帐篷,把剩下的红虫全部做了手食,我准备拉纯虫试试。拿着开好的纯虫手食回到钓位,打开紫光夜钓灯,拉饵上食,抛竿入水,鱼饵准确落入钓点,压水线,浮漂在紫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浮漂,缓缓地下沉,在即将到底的一秒,突然一个加速,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黑漂。什么情况,我马上扬竿,没什么太大感觉,鱼就出水了,原来是一条嘎鱼,大概3两左右;继续上食,抛竿,又一个接口,这回是鲫鱼,目测有半斤左右的样子;再抛竿,再中鱼;从此开始连竿。十点半感觉想上厕所,于是下钓台,转身到后面草丛小解,又怕错过鱼吃食没看见,就回着头看漂,忽然觉得身前草丛里有什么在动,马上回头,只见眼前两米处灌木深处出现两个黄绿色亮点,正直勾勾得看着我的“要害”。我不禁向后迅速退了一步,收好“要害”,此时身上已经布满鸡皮疙瘩,后背直麻。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狼,但是只用了1/10秒就否定了是狼的可能。这时那两个亮点也慢慢的向后退了一点,但依然还是直视着我。为了安全起见,我慢慢的蹲下,同时抬起左手准备开头灯,右手在地下摸了个石头,就在我打开头灯,准备扔出手中的石头的时候。可能是头灯的突然发光,吓了那两个亮点一跳,然后转身就逃。借着余光,我隐约看见一只比狗略小的动物快速的钻进草丛深处,不见了。我愣在那儿,大约30秒,缓了一下神,骂了一句“KAO”。
虚惊一场之后的我似乎还不能马上集中精神进入状态,盯漂之余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刚才的草丛。这时,鱼漂一个平稳的下滑,还有点向左移动,马上抬竿,有点分量,不过,这鱼一点也不折腾,乖乖的就被拉入抄网,定睛一看,我乐了。真的让民安老哥说中了,我还真的给他报仇了,一条黑乎乎的大鲶鱼,正朝我摆动着胡须呢。投鱼入护还不忘看看能不能再窜出来。马上拿出手机向民安老哥汇报报仇的全过程。就在电话还没挂断,我俩聊得正起劲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漂正在半目半目的上下抖动,看看水面,没有浪啊,再提,有鱼,打开手机扬声器,放在两腿中间,抄鱼上来一看,又是鲇鱼,就是比刚才的小。民安老哥在电话那头狂喊:“不用给人家满门抄斩!”又简单的聊了几句我们挂断了电话。水库边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宁静。突然,一个干哑声音在说:“……”(没听清)我噌的一下站起来,吓得我手心发麻,又一次浑身鸡皮疙瘩外加后背冒凉气,这回可着实把我吓着了。难道是大鲶鱼说话了?我悄悄的往鱼护里看了一眼。这时干哑的声音又说话了:“扬声器语音测试。”天哪!原来是手机自己在做语音测试,拿出手机,狠狠地恩下关闭键。这才长出一口气,唉,又是自己吓自己。抬头,看着远处的灯光,等呼吸平稳了才又从新抛竿。在这之后一直平安无事,好在鱼口还不错,算是给我个安慰,1个小时,上鱼9尾,都是半斤以上的鲫鱼。
接下来,有将近半个小时没口,看看表12点整。正有打算抽根烟的想法,只见鱼漂一个非常有力的下顿,黑了,赶紧提竿,剐底?不对,线在动,直觉告诉我,上大家伙了。心中暗念:一定要稳住。可人家水中的大家伙也很稳得住,慢慢的转身,缓缓地向水中深处游去。我双手使劲往回带,根本无济于事,眼睁睁的看着就拔河了,结果我想我不说大家也知道了吧。
换好子线,又是半个多小时没口、静候。就在我即将有点犯困的时候,三目漂被轻轻的阴下去了一目,我握紧竿把,准备随时提竿。可是漂就再也没有上浮或下顿,正在纳闷中,发现漂正在缓缓地向近处移动,有鱼啦!果然,在扬小臂抽竿的瞬间,鱼在水底,原地“哗”得一下,打了一个大水花之后,手上就没什么感觉了。又是切线,沮丧。仔细一看,更是生气,连大线都切了,可是1.5的线呀(后来觉得可能是前一条鱼跑的时候,大线就伤了。)郁闷,从新做线,这回做套大点的(2.0)。又是调漂、找底一通抹黑忙活,再抛竿入水已经快一点半了。可是,最让我惊喜的是,就在抛第二竿的时候,漂入水,站立,缓慢下行的过程中,就在即将触底到位的瞬间,有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停顿,然后直接黑了。我心中窃喜,嘿嘿,老子这回家伙可横了,来吧,看你还能怎么折腾。我站在钓台上,把竿子举得高高的。鱼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妙,在水下一顿造反,乱窜、扎草、打桩、翻花能使的招数都使上了,最后瞎折腾了五分钟,终于没劲了,老老实实的被领入了抄网。我一抬沉甸甸的抄网,嘿,够沉,够粗,够胖,怎么也得有五斤,还得高高的。虽然,遛鱼的时候就感觉没有刚才那两条大,但是总算是钓到了此次的第一尾鲤鱼。我一边摘钩一边咬着后槽牙,用小沈阳的口气说:“小样儿,你倒是跑啊?”
将鱼入护之后,我掏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吐了个烟圈,看着对岸的点点灯光,心里那叫一个美呀。
本想再接再厉,继续战斗到天亮。可是,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就再也没有鱼讯了。我想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几次跑鱼、遛鱼,把窝子彻底的毁了。没辙,已经没有窝子食可补。看看表,已经是将近4点了。心想:得,算了吧,已经过了瘾了,今天就这样结束吧。跨下钓台,踩灭了烟头,进了帐篷。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能感觉到,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睡梦中我自己能隐约感觉到,我好像是一直微笑着的,并且好像始终在和水中的鱼温柔的过着招。我想这种喜悦,也许只有咱们玩野钓夜钓的朋友才能体会到吧。
最后总结,此次十三陵野战50个小时,钓获鲤鱼1尾、鲇鱼2尾、半斤以上鲫鱼24尾、嘎鱼十几尾;切线两次,大小各一副;无端受到惊吓三次(涨水、动物、手机),真可谓是惊心动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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