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练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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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1 1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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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船摇到了荷花湾的东北角,东与伸进海里很远的天然码头相接,这里暗礁高水浅,是小鱼起水、大鱼觅食的必经之路。我们正在紧张的“战斗”,四位摇大船下延线的老渔民在我们小船旁停下来看“热闹”,其中一位大叔张口问我们:“解放军同志,这么大的鲅鱼也能用钩钓上来吗?”
“能啊!”
“钓鲅鱼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他接着说。
“现在不是亲眼见了嘛!”他身边的人答道。
“你们用的什么钩?”另一人问。
“电子钩,这是国防科委的专利。”我给他们开了个玩笑。
“这个钩一落水,就发出电磁波把鱼吸上来啦!”我摇动着闪亮的不锈钢鱼钩向他们炫耀着,同时向他们船的一侧鱼群中甩去。
“你们看,鱼被钩子吸上来了!”我自如的将鱼领进舱,手提着环头一松一晃,鱼就脱了钩了。顺势向别的鱼群甩去,速拉几把,线本子一紧,鱼又上钩了。
“看见了吧?又是一条七八斤的大鲅鱼!”
鱼钩打的准,鱼配合的好,这种即兴发挥真叫人坚信无疑。
一位年长的大爷伸出拇指:“解放军真能!鱼钩先进,钓鱼技术也棒,俺今儿个真开眼界了!”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今天钓鱼本来就高兴,想开个玩笑,说个笑话助兴足矣,没想到这种现场“宣传”,水上水下配合的如此默契,效果是如此好,无形中又给解放军增了光。就在大家都非常开心的时候,岸上有两人同时喊我们,原来是郭文书和通讯员小王喊我们吃早饭。凡连队节假日休息都吃两顿饭。
“小陈、小张咱们上岸吃饭吧!”
“好吧,都饿了!”
这是甩鲅鱼,不吃饭不行。如果在船上钓小鱼,一天也不会觉得饿。所谓钓小鱼是指钓黄鱼、黑鱼,即使三斤二斤的大黄鱼我们也管它叫小鱼。一是七月底、八月初的伏鲅鱼,再是十月底十一月初的晚秋鲅鱼,甩上条就是十斤八斤的,再小也不下于五斤六斤。甩鲅鱼是大运动量,百米赛跑,没劲白搭,玩这个没有体力不行。若体力跟不上,不如趁早找个地方呆着钓小鱼算了。
这一趟我们出去不到半小时,这边开着玩笑,那边打着钩,还甩了十多条,往回走的路上又甩了好几条,你说这鱼厚不厚?
快靠岸的时候,张乐义兴奋的喊:“文书,你看我们钓了那么多的鱼呀!”
通讯员是个小机灵鬼,一个箭步跳上船,举起一条大鲅鱼:“文书,你看看,这么大的鲅鱼啊!”
文书抓着船帮,往舱里一看:“哎呀我的妈!咱可从来没听说钓鲅鱼,而且还钓了这么多!科长,你在哪学的这一招?”
小陈拉过船的缆绳,向礁上走去。张乐义拉着文书、通讯员的手:“你俩随我来!”连拖带拉的把他俩拽到那个放鱼的礁石旁,掀开盖在鱼身上的松枝子。
“看吧,这是什么?”
“哇!”两个人看着一堆鱼发楞,不敢相信这是我们钓上来的。
陈班长走到礁石顶放馒头和菜的筐子旁,轻轻的掀开盖布,趾高气扬的对文书说: “就吃这个?咱连有规定,凡打鱼丰收要放鞭炮祝贺,会餐犒劳犒劳大家。要喝酒吃肉改善生活!你们赶快回去报告,让连长、指导员派四个身强力壮的战士带着下岛买菜的大竹筐下来抬鱼,顺便给我们送些酒肉来!”
“唉!对了,你先捎回去两条鲅鱼,让伙房给红烧出来,让我们尝鲜!”
文书和通讯员站在那里象接受命令一样,一动不动,只是频频点头,听完陈班长的话,笑了。是从心里往外笑的,那么真,那么甜!
文书和通讯员提着篮子跑回连里了。
说话间,我们一人先拿了一个馒头垫垫底、加加油,船又离岸,驶进了鱼群。
快十一点了,连长、指导员、副连长及四五个棒小伙子扛着扁担、抬着大菜筐来了,来了一帮人,都在争看那一大堆鱼。这一个来小时,我们又甩了四五十条鱼,连长和指导员找了块平石面摆满了酒菜,斟满了酒,大家围坐。
指导员抢先高举起一杯老酒,走到峭壁边向大海倒去:“感谢大海!是你赐给我们这么多又肥又大的鲅鱼,培养和锻炼了我们这些年轻的战士。”
接着连长举杯:“感谢科长,到我们连队传经送宝,为今天的大丰收干杯!”大家一饮而尽。我不胜酒力,看着大家那个劲,真是美在心底喜在眉梢,转向小陈、小张:
“你俩可量力而行啊,待会儿咱还要继续下海往船里拖鱼哪!”
“放心吧,前几年我们连队打青鱼,也是在礁石上吃,在船上喝,从不误事!”
就在我们吃酒菜的时候,连长和副连长摇船出海了。船摇进了鱼群,看着东跑西窜的鱼就是不咬他们的钩,急得他们直叫。海里的鱼群象风浪般的从远处直涌而来,这两位打鱼班长见此情景能排排场场的坐着喝酒吃菜嘛?早就急得直跳,拍着大腿喊:“连长,你们快下来,别浪费时间了!”
“连长他们不会用这种秘密武器,科长,还得你来!”小张对我说。
见鱼眼红,是打鱼人的共性。
连长他们下来了,副连长把橹交给小张,抬起头望着礁石上的同志们惭愧的说:“这么多鱼不咬我的钩,真是邪门!”
指导员风趣的说:“大鲅鱼不认识你俩,所以不跟你们上来。”
小陈接过缆绳扬起嗓门对连长、副连长说:“科长把鱼钩往鱼群里这么一甩,你猜怎么样?那可是口袋里捉兔子——稳拿!”
连长不紧不慢的,手里拿着香烟比划着:“科长那是松树林里引来了梅花鹿,真本领!要不能钓这么多鱼?”
说着说着,我们离岸向鱼群进发。
我们绕过黑石礁,钻进荷花湾。
南风五级,我让小张把船顶到南山根,正着橹顺风向北漂,我左打一钩,右拉一条,一趟下来能甩个五六条。我再向南顶风上,又是左拉一条,右打一钩,又是五六条。这么个甩法摇橹的不用使大劲,顶风上时轻轻摇着就可,顺风不用摇,正着橹就行。
上下三四个来回,收获挺大。到后来,我钩子打进鱼群,鱼怎么也不咬钩了。我在纳闷,怎么搞的?我拿起钩子看了看,哦!原来没有饵了。抬手喊过了坐在礁石上看热闹的通讯员小王:
“快回连向给养员要块白擦枪布来,跑步,越快越好!”
船偎依在岸边的礁石旁,我打开挎包,又翻了一遍备用工具袋,多带的假饵全换光了,只剩下铜丝了。我把钩子上的饵根用尖嘴钳子剪掉,然后挂在盒子口上,等候着通讯员的“降临”。
我把白布用刀割成小窄条绑在鱼钩上。
真灵,换上新“饵”就上鱼。
我们甩到下午三点半,我十个手指的二十八个指节痛得实在握不住这根小细线了,对这两位班长说:“好了吧,我的手实在抓不住线了,咱回连吧!”
“好,回去吧!”
我们按摇橹的节奏,唱着: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
唱着唱着我们到了倒水沟,这里是部队打鱼组春季打青鱼上下船的天然小码头。
靠了岸,文书点了船舱内的十六条鲅鱼后,问我:
“科长,你知道今天你拉上多少大鲅鱼?”
“我只知道从海里往舱里拖鱼,不知道多少。”我回答。
“总共一百四十八条啊!”文书提高了嗓门。
“不对!”陈班长举着刨钩说。
“一百五十八,我今天的任务就是刨一条数一条,还能错吗?你少数了十条,这十条就是百十斤鱼没了。那怎么行呢?”
张乐义走过来把橹杠往地上这么一竖,理直气壮的说:“一百五十八,是大海要我们发。一百四十八……就是多多发嘛!”
大家不约而同的拍着手唱起了:
多发 发……
随即我也乘兴赋诗一首:
笔公头下映朝霞,
鲅鱼觅食冲浪花。
诱饵落水鱼上钩,
单钩日甩一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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