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之少侠
注册时间2007-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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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8月最后一个周末,少年们的暑期就结束了。兑现承诺,送他一根自己挑选的白色马口杆,周五晚上星夜住进怀柔。
去白河湾还是白云峡,颇为纠结。
白河湾不用担心被赶,但少年的新杆未必有大的表现机会。白云峡,除了巡河员早8点上班之前,其余时间基本不能靠近河边。小伙子很果断,那就早点去。
为节省时间,周五晚上打着手电把两根杆上好线轮、绑好亮片放在后尾箱。
凌晨3点半的闹钟响后15分钟,着车出发。路上除了少许连夜赶路的大货车,就只看见刚刚出动的环卫清扫车,孤零零地独自沿着路边作业。漆黑安静的夜里,车尾闪烁的警示灯和铁刷扫地的哗哗声,就像早年扫地环卫工人怀揣的半导体收音机一样,陪伴这个城市最早的工作者迎来日出。
半小时的时间,开到了进山的密关路,卖鱼的小货车已经停在路边开始交易。少年说很想看看他们都卖什么鱼,老实说我也好奇,不过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先赶路。导航提示,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是5点零5分,应该刚好天色放亮。
没有城区的路灯,山里的道路显得更加的幽暗和静谧,偶尔有只栖息在路边树上的小鸟被车辆惊醒,噗哧飞起。渐渐地,山际的天空开始发亮,大山就快挡不住来自东边的光线了。翻过一个小山头,再穿过一个隧洞,眼前的天色似乎就在突然间开始放亮,拂晓的光线已经足够看清路面和近处的环境,于是关闭高灯。
一辆三轮拖拉机载着几个人突突突地迎面从我们旁边经过,看上去像是早起干活的工人。农家院的周围停着不少车,应该是昨夜进山度周末的城里人。找个地方停好车,换好鞋,拎上鱼竿下到河边。天色基本放亮,四周除了河水的潺潺声和早起鸟儿的鸣叫外,空寂清凉。
夏末秋初,山里的凌晨即便穿着长袖的防嗮衣还是觉得有点冷,少年下意识地用帽衫把自己裹了起来。在一处激流连缓滩处开杆,可是期待中的下杆就中鱼的事没有发生,兴许是光线不够亮,马口们还看不太清。不过五分钟后,少年的新杆新轮首先中鱼,而且是一条漂亮的华子,二十多公分。在晨色中替他拍下张照片,虽然朦胧但很真实。
经过一个夏天的成长,少年的协调性明显提升,2.5克亮片能抛出一二十米远,而且缠线挂底之类的事不再频发。最重要的,他有了自己的竿,我不再像以前一样扮演帮他做后勤的角色,干着急还得忍着。我们第一次像两个结伴同行的钓友一样,各自游走在自己喜欢的水边,享受着自己的作钓方式和节奏,时不时向对方显摆下自己的钓获。成长的烦恼,似乎就在这样一个迎接日出的清晨开始变成欣喜。
就快入秋,雨水渐稀,河水又回复到浅缓的状态。眼前的河道经过人工挖掘,水面深深浅浅分布不均,已不再是典型的马口栖息环境,倒更适合华子之类的喜欢相对深水和缓流的鱼种。路了一个小时,华子居然多过马口。
2.5的亮片抛出去二三十米远,从对岸往回搜索。就在一处深水过渡浅滩的地方,突然感到重重的停顿,眼看着浸没在水里的鱼线急速逆流牵动了一二十公分,紧接着新换的苏菲仕1号尼龙线从线杯处砰的一声齐刷刷切断……。水面平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所谓的秒切就是这样的吗?没看见鱼,会不会是挂底呢?难道这河里有大鱼大到能泄力都没吱一声就切线的?
UL竿加1000小轮子路马口,从没想过会用上泄力。所以调泄力这事,很少做。我和少年说,我的线刚被秒切,但我不肯定是大鱼还是挂底。可人家刚上一条马口,显然没心思听我说。重新绑好亮片,再搜刚才的水面,可抛了十杆有多,既没再挂底也没有咬口。于是继续往前走,一片没有深坑只有缓流和水草的自然水面。
心想这应该是马口的典型居住区了。抛出亮片,沿着水草区边缘往回收。就在十多米开外的地方,突然一记清晰沉重的顿口传来,随即水面上啪的一声,一条红尾巴的鱼翻了个大水花,然后使劲一个扭头,就听见轮子的泄力响了也就小半圈不到,一声清脆的“啪”,线再次从线杯处切断。断线声音太大,少年在十几米开外地方都听见了。问我:“爸爸什么鱼这么厉害?”。
看样子,像是一条大华子,40公分有多。赶紧检查泄力,果然锁得很紧……,是紧到几乎拉不动的那种。这个懊恼呀,钓十多年鱼犯下这么个低级错误。疏忽与自以为是,从来不缺惩罚!
再次绑好线组,调好泄力,已是早上的七点钟。少年突然冲我叫起来,一看路上来条翘嘴,有三十多公分,喜滋滋地非要拿控鱼器拎着拍个照。白河用控鱼器,这还是头一回!
深水潭中,接连又中两条翘嘴。个头不小,力道不大,直接飞上岸。调松后的泄力一点没发挥出来。
这样的结果,超预期了!
河边开始有住农家院的游客出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终于漫过山顶,照进了河谷。爷俩一商量,回家吧。
周一的早上,新学年第一天上学,少年6点自己起床。看来,趁着年少放他们去摸鱼抓虾吧,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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