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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妻好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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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3 14:51: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P>作者:阿尔斯兰</P>
<P>妻细眉细眼,秀气,可好钓,脸特黑,休息日成天价跟着我疯跑,上水库下鱼塘,翻山越岭,南征北伐,同事们常开玩笑,说一见她那张脸还以为满大街乱转的游动商贩窜进了机关,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照钓她的鱼。她那些个钓鱼的事儿一谈起来,我和女儿总是笑得哭天抹泪。 <BR>                  <BR>  学钓,一鸣惊人 <BR>                  <BR>  妻钓鱼进步神速,一回做坝上观,二回装饵挂钩、摘鱼入护,三回即扬杆收线、遛鱼翻白,唯独那甩杆抛饵总是不得三昧,或松线过早,见高不见远,或忘了扳开反转环,饵砸脚前,满身泥水。 <BR>  那次去猛进水库垂钓,天儿好,三级小北风吹着,不象往年的六月末那么蒸人,我避开钓手云集的坝区中央,径往西侧坝角浅滩。 <BR>  “嘿,你迷了!坝上三角架下面有空儿,离网箱近,鱼多。”妻急了。这水库的钓位她精熟。 <BR>  “妈,今天不是学甩杆吗?那儿挤死了。”五岁的女儿拽了拽妻的手,说出了我想说还没敢出口的话。昨晚,我做鱼饵的时候,妻在边上瞎搅,一会儿问甩杆时两手抓哪儿,一会儿问打开了反转环后逆止开关开不开,我低声下气,耐心解说。妻慎重地宣布这次一定学会甩杆技术,我满脸堆笑,紧着夸妻聪明伶丽,动如脱兔,行若飓风,并说上次就看出来了这次能成。女儿说我是跟屁虫,妻欢天喜地,可鱼饵蒸过了火,锅干了,那糊味弄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BR>  “噢,对……”妻边走边回头瞅她那个看中的钓位。 <BR>  坝角无人,地势平坦开阔,顶风,是难得的练杆儿佳地。我将两支两米七钓杆挂好饵,抛入坝区深水,把三米杆儿给妻,一米九杆儿给女儿,不挂饵只放铅坠。 <BR>  “开练!”妻斩钉截铁。 <BR>  “打杆了━━”女儿甩出了第一杆,动作象模象样,方向正确,落点也有八九米远。 <BR>  妻一丝不苟,严肃认真。我不断地矫正她的垂线长度、放线时间、着力点和步伐,但只让她用五成力气。十余次后,妻渐入正轨,方向准确,落点已在三十米外。 <BR>  “好,现在用全力,打!”我胆战心惊地发布命令。 <BR>  “看我的。”妻撩起一缕散发,神情极庄重豪迈,将杆儿慢慢举过头顶。 <BR>  我眯起眼紧盯着前方水面寻找妻的弹着点。一秒,二秒……,不得了,这一杆怕有六十米远近,妻真能耐。 <BR>  “咣!━━”右侧远处突然一声脆响。 <BR>  我扭头循声望去。岸上五十米外停着一艘废弃的铁壳小艇,就见船仓里飞也似地窜出两人,一男一女,俏装,手拉着手,边疯跑边回头顾盼。 <BR>  “出什么事了?”妻深表关切。 <BR>  我正要分析案情,突然看见了妻杆尖上的钓线,线软软地松垂着,不是伸向水里,而是在岸上,延展出去的目标正是前方的小艇。 <BR>  “哈哈哈……”我全明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笑得喘不过气来。 <BR>  “爸,怎么了?”女儿惶惶然。 <BR>  “哈……,看你妈的线,哈……” <BR>  “哈哈哈……”妻拥着女儿笑得涕泪横流。 <BR>                  <BR>  夜钓,三魂出窍 <BR>                  <BR>  妻好钓而不夜钓,睡觉对她来说是极神圣的事。每回我夜钓归来,总是大谈月光如瀑,山幽水静,铃声扰梦,鱼傻贪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妻耐不住,那次终于决定夜钓红雁池水库。 <BR>  太阳将落时抵达黑山头钓位。妻急不可耐地在一砂嘴前以手抛饵,布下第一杆儿。 <BR>  “急啥?趁天黑前赶快装饵,多备几副。”我拿出防雨布、应急灯,还有吃喝等夜钓物品,忙着建立露营地。 <BR>  “《中国钓鱼》上说,每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大鱼会贴着边慢悠悠地返回老巢,这是实施近钓的最佳时间。没学过吧?”妻高屋建瓴。 <BR>  太阳已粘在地平线上,天光暗下来,离我们老远有星星点点的亮光,那也是些夜钓的鱼迷们。我踏勘了一遍砂嘴南侧的水湾后,即坐下喝酒吃肉,为夜钓作准备。夕阳红褪尽的时候,妻杆儿动了,不大功夫拖上一尾一千多克的怀籽鲤鱼。兆头不错!待妻摘鱼入护,我劝见好就收,吃罢饭,有施展的时候。妻边吃边欣赏着夜景,却也心定神凝,醺醺欲醉。 <BR>  月亮升上来了,是一轮满月。零点刚过,打入水湾内的钓骚动起来,此起彼伏,一个多小时钓起近二十尾三四百克的小鱼,间或还有鲫鱼上钩,之后渐渐稀疏。 <BR>  “啊!……看那儿!”妻的嗓音都变了。 <BR>  我顺妻指的方向看去,月光辉映的水边,有一个和沙石同样颜色的盘状物体悄然向我们逼近。我即刻合掌胸前,又以指压唇,示意妻勿动禁声。那物体相距一米多时,我差一点儿惊呼出声,慢慢伸臂捏住妻的手。妻颤栗不止,手冰凉。那是一只巨型蜘蛛,划动的脚毛茸茸的,直径在三十厘米以上。蜘蛛并未发动袭击,几乎贴着我们的脚尖“沙沙”地越过露营地,爬上背后的山梁消失在黑暗之中。 <BR>  “它口渴,准是下山喝水来了。”我定了定神,安慰着钻在我怀里变成了小女人的妻。 <BR>  月上中天,鱼儿大概全睡了,不再咬钩。妻惊魂一去便不安份,拖着根儿枯树枝,围着我们的露营地到处侦察搜索,说是一来驱赶睡意,二来消灭隐藏的威胁。我耗不了那个神儿,顾自坐在板凳上小睡。 <BR>  “啊!有鬼,快来!”是妻的声音。 <BR>  我腾地站起来,辨清方向,兔子似的窜上山梁。 <BR>  “看,那是什么?”妻抓住我的手。 <BR>  “什么?什么也没有。”我扫视着下边的凹地,漆黑一片,安宁祥和。 <BR>  “细点儿看,那是不是鬼?”妻声音极低。 <BR>  我蹲下身,避开剌目的月光仔细搜寻。没错!凹地中央有四个碧绿的光点,忽隐忽现地向我们游动过来,每两点间距不变,且距离很小。我的心陡然提了上来。曾听人讲,以前红雁池水库南部山区常有野狼出没。 <BR>  “不是鬼。别怕,可能是狼。两只。”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使它听上去显得轻描淡写,平静自然。 <BR>  “咋办?”妻惶恐地问。 <BR>  “你去关掉应急灯,拿这儿来。” <BR>  我盯紧四点绿光,摸索着捡起两个大石块。 <BR>  “开不开?”妻递过应急灯,喘吁吁地问。 <BR>  “不开。距离太远,光线照不到,反而暴露自己。你先提着,到时我会喊的。蹲下!” <BR>  绿光一点一点向我们逼近。这时,以前不知在什么书上看到的一段话突然蹦出来:遭遇狼,如果不是狼群的话,要勇敢地迎上去,人怕狼,狼也怕人。 <BR>  “跟着我,冲上去!”我立起身。 <BR>  我在前,紧握着石块。妻在后,一手提灯,一手拿棒。 <BR>  我们挺胸昂首,大义凛然地迈下山梁,迎着绿光大踏步地走过去。距离渐渐缩小,狼没有退缩,我们也没有退缩,眼看着相距不到十米了。 <BR>  “开灯!”我大喊一声。 <BR>  光柱明晃晃地劲射出去,准确地直指绿光。我们的心不由一紧,接着一愣,随即开怀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夜谷中回荡,徐徐飘向水面。原来,是两头毛驴,很年轻,恩恩爱爱地散步呢。我想,可能是山脚下那片树林中的哈萨克牧民豢养的,它们经不住夏夜月朗风清的诱惑,毅然决然地逃出牢笼,来这里寻求自由和爱情。 <BR>  “好好玩吧,多呆一会儿,别跑丢了。”妻柔声对其中一头长相羞涩的毛驴说,并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脖子。 <BR>  这以后,妻说啥也不玩夜钓的把戏了。 <BR>                  <BR>  奇钓,五毒俱全 <BR>                  <BR>  妻好钓而好学,《中国钓鱼》每期必先看,垂钓时上鱼间隙总是东游西逛,满世界探秘。 <BR>  那次单位在八一水库举办直属系统钓鱼比赛,我和妻双双入选。说起来惭愧,我和妻钓饵钓组一样,钓位相邻,可妻钓起的鱼总多我一倍。由于妻惯用三米杆,我将新置的三米三钓杆最后一节缩进固定,因穿线时仍从缩进节瓷眼中通过,与绕线轮间距太小,以致收线不畅,间歇性滞线。妻用两支新杆参赛得意非常,可先后跑鱼四尾,皆清一色三四百克的板鲫,拉到水边线一磕绊,溜了。比赛结束,妻以总尾数十五尾屈居第七,仅以两尾之差未获名次。那个穿线的失误,直到下次出钓前我才发觉,但一直藏在心底,没敢告诉妻。 <BR>  裁判长宣读完获奖钓手名单,又意外地发布了一个消息,经比赛组委会研究,决定特别奖励本次比赛唯一的参赛夫妻━━我和妻奖金若干元。妻乐疯了,若是在家我脸上准保得弄几个红圈。妻命我领奖,她一闪身没了综影,等我拾掇完钓具,才满面红光地颠回来。 <BR>  “睁大眼看看,这是什么?”妻两根手指捏着个中药丸似的东西,神秘地在我眼前晃了晃。“这可是冠军的鱼饵!” <BR>  嗬,妻神了,居然把他的饵骗到了手。隔我们五六个钓位的某公司刘师傅,以总重十余千克、单尾最重近两千克的钓绩遥遥领先,荣获双料冠军。相传,他历千辛万苦偶得一秘方,精练大成后,转战十余钓场,无往不胜,英雄了得。但每回出钓,饵食看护极紧,索饵者无获,探询者被告之配料极多难觅,配比以天平秤之难准,烹制繁杂难做,故而据人千里之外,谓之不传之秘。这回定是得奖笑晕了,被妻乘虚而入,瞒天过海骗得一丸。 <BR>  回家后妻便神不守舍,执迷不悟。一会儿把那药丸放在鼻子上嗅嗅,一会儿捏下一块碾碎放在白纸上细查,循环往复,或凝神冥想,或游思飘荡,或呆痴木然,或柳暗花明。 <BR>  “啊,破了!破了。”妻吼起来。 <BR>  “啥破了?在哪儿?”我吓了一跳。 <BR>  “哈哈,这鱼饵的秘方我破解了!”妻一脸潮红,可想她心跳得多快。“红烧肉,知道吧?” <BR>  “啊,知道,知道。”我如坠云雾。妻红烧肉做得一流,色香味俱佳。 <BR>  “你细细闻这味儿,象不象红烧肉?”妻把那药丸凑到我鼻子上。我屏气慢嗅,真如妻所言。 <BR>  第二天午饭后,妻神圣的午觉也不睡了,拽着我去了市场,什么桂皮、凉姜、白芷、沙仁、丁香、肉蔻等等买了一堆,晚饭后命我装好绞肉机把那些个调料一一磨碎。妻按做红烧肉的比例,将调料放入小麦和玉米的混合粉中拌匀,又加入酱油、精盐、味精,开水烫了上笼即蒸,十五分钟出锅。还别说,跟妻做的红烧肉一个味儿。 <BR>  “鱼好这味儿?”我满腹狐疑。 <BR>  “没错!星期天看我的。”妻嗅了嗅自己的饵,又嗅了嗅冰箱里保鲜的药丸,鸿鹄之志油然而生。 <BR>  妻天天念叨的星期天到了,合家远征红雁池水库。这回共打六根杆儿,两杆儿穿妻的红烧肉,两杆儿挂我那久经考验的蜜练窝头,余两杆捏袋装饵,交叉排杆儿,全打一个点儿,各自鱼护分开,白条、花鲫公(红雁池水库特有的类似花鮈的鱼)不计数,女儿任裁判长。 <BR>  垂钓结束,女儿一本正经地宣布:“妈妈的红烧肉十七条,爸爸的窝头十二条,商店的鱼食八条,比赛完了,红烧肉胜。” <BR>  妻看着我“嘿嘿”奸笑,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BR>                  <BR>  贪钓,七情尽表 <BR>                  <BR>  妻好钓而贪,每回出钓非昏天黑地不收手。 <BR>  那次去红雁池水库垂钓,天不亮出门,下了公共汽车,拖夫带女步行半个多小时方到骆驼脖子钓点。 <BR>  鱼情不知怎样,可钓手密集,好钓位杆儿挨着杆儿。 <BR>  “我们上红砂山吧。”我小心翼翼地说。 <BR>  “别忙,看那儿。那儿可是好点儿,有空儿,咱挤进去。”妻边说边往水边走去。 <BR>  妻跟左右两位年长的钓者不知咕噜了些什么,很快便招呼我和女儿过去。 <BR>  “感谢两位老师傅让我们插进来。”妻眉飞色舞。 <BR>  我拿出钓具和女儿一起组装。妻游手好闲,一会儿去左邻瞎聊,一会儿提起右邻的鱼护。 <BR>  “全光头,一两个小时了,除白条外没上正鱼。”妻习惯地完成了垂钓的首要工作━━侦探鱼情。 <BR>  “你把放铅坠的小盒搁哪儿啦?”我柔声问妻。 <BR>  “铅坠?……哇,忘拿了,还在家里的茶几上。”妻不急不躁。 <BR>  “这咋钓?”我斗胆冲出一句。 <BR>  “没事儿,看我的。”妻一脸沉着,心平气和。 <BR>  妻串了八九个钓位后,甩给我五个铅坠、六七个转环别针。可别说,妻外交一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真让人感动。我绑扎利索,挂好饵,妻接过钓杆一抖腕,钩飞出二十米落下。 <BR>  “太近了吧。”我狐疑地望着水面。 <BR>  “不懂了吧。《中国钓鱼》上说,春钓浅滩。明白?”妻皮笑肉不笑,诡秘地低声说。 <BR>  妻说得不错,塞外边城的五月中旬顶多是内地的小阳春天气,水边寒意更盛,钓手们虽然一色的冬季披挂,仍缩手缩脚,不得舒展。 <BR>  妻第三杆打出后,我正在调整水线,这时第一根杆上的小铃轻响了一声,绷紧的钓线松垂下来。 <BR>  “小白条捣乱。”女儿内行地断言。 <BR>  妻慢慢地紧好线,杆尖再抖又松线。 <BR>  “收不收?”妻问。 <BR>                  <BR>  “收。”我答。 <BR>  妻抓起杆儿,后绷,摇轮,动作标准,一气哈成。 <BR>  “大鱼,是大鱼!”妻的声音发颤。 <BR>  “别一惊一乍的,肯定是树枝草根。”我瞟了瞟妻手中弯弓似的钓杆,无动于衷。 <BR>  “是烂塑料袋装水。”女儿见多识广。 <BR>  “大鱼,线走着呢。”妻不信邪,仍谨小慎微地收线,离岸一米五时停止摇轮,借杆线弹力把重物悠上岸来。哇!活蹦乱跳一尾大鲤鱼,雌性,足有一千克重。 <BR>  “这鱼儿可真老实,没要过线。”妻摘了钩,喜气洋洋地把鱼抱在怀里,那模样跟抱着出生不久的女儿一样。 <BR>  “孕妇当然老实。”我看着妻傻笑。女儿紧着捣腾鱼护装鱼。 <BR>  一鱼激起千层浪,众钓手观罢妻的鱼儿纷纷收线换饵,一时间钓杆上下翻飞,水面水花四溅,左邻右舍的落点对我们的钓位渐成合围之势。 <BR>  “得儿,搬家吧。”我无可奈何地对妻说。 <BR>  “过路鱼儿不钓也罢。”妻的情绪好极了。 <BR>  我们谢绝了左邻右舍盛情假意的挽留,挪至红砂山北侧下钩,与原钓位遥遥相对。这儿顶风,寒风剌骨,女儿瑟瑟直抖,到处乱转。 <BR>  “冷了要吃东西,肚子里有食儿就不冷了。”我把外衣脱下来给女儿披上。 <BR>  “我看着鱼儿。”女儿缩在鱼护那儿忙她的嘴,再也不去摆弄她的小杆儿了。 <BR>  我们陆续又钓起四五百克的鲤鱼七条,这期间对岸钓手在妻大呼小叫和钩上鳞鳞闪光的感召下,七八个先后追随而至,也都钓到了鱼儿。天儿冷,东西经不住吃,刚过中午,妻备的杂七歪八的吃食已被嚼得精光。我和女儿请示妻,能否收杆回家,妻不予批准,说下午正是上鱼的时候,仍斗志昂扬,忍饥挨冻地大战。下午六点,我看着缩成一团的女儿再次提出申请,妻首肯。她上下牙紧着打架,我想是没法儿说话了。 <BR>  我背钓具,妻背女儿,昏昏然踏上归途。路上,女儿老是喊饿。 <BR>  “到车站就好了,那儿有小卖部,面包会有的。”妻饥肠辘辘地安慰女儿。 <BR>  一到小卖部妻便冲进门去,飞身拿出三只大面包,一家人狼吞虎咽,雄赳赳奔车站而去。 <BR>  “你吃不完,这半个妈帮你。”妻夺下女儿手中的面包,掰了一半。女儿眼巴巴地盯着妻三下五除二把半个面包吞进肚里。 <BR>  “这会儿不冷不饿了吧?”上了车我问女儿。 <BR>  “还饿。那半个面包我本来能吃掉。”女儿委曲地说。 <BR>  妻一把拉过女儿拥在怀里,眼圈霎时红了,晶莹的泪花在那双小眼眶里直转。 <BR>                  <BR>  迷钓,九天遗笑 <BR>                  <BR>  妻好钓而迷,一周不钓,或性情暴躁,或感冒发烧。 <BR>  那个周六晚饭后,滂沱大雨“哗哗”地下起来。妻直叫好,忙不迭地烹制鱼饵,命我打点装备。 <BR>  “能钓吗?天气预报,未来二十四小时大雨转中雨转小雨。”我担心光头。 <BR>  “天气预报?哼,卫星云图最准。从云图上看,降雨带现在是覆盖着我们这块儿,但从气流顶推云带的速度分析,明天白天肯定大晴。”妻高瞻远瞩。“七月下旬天热,一夜大雨转晴,是最棒的上鱼气象条件。《中国钓鱼》你怎么看的?光瞧热闹行吗?” <BR>  我喏喏连声,诚惶诚恐地作出深刻检讨,可心里直笑妻荒唐,反正钓不着鱼儿,我不落埋怨。 <BR>  早晨一起床我即奔到窗前。雨大概刚停,地湿漉漉的,路边还在淌水,天空阴云翻滚,但晨光熹微中,北边天际却现出一抹幽蓝。我真服了妻!凭多年垂钓经验,今日确实大晴。 <BR>  天空晴出一半的时候,我们赶到了妻御批的钓场━━联丰水库。妻说这水库小,久晴雨后更宜钓鱼。 <BR>  好不容易爬上稀泥溜滑的大坝,一条雨水冲出的深沟又横在面前。 <BR>  “这过不去,我到前边看看。”我估量沟的宽度能跳过去,但沟沿土质疏松且滑,无法落脚。 <BR>  “看我的。”妻未等我挪动,已箭步跃起。 <BR>  “咕咚!”等我醒过神,妻已跌入沟中。 <BR>  我和女儿看着沟里的妻泥汤没膝,满脸黑水,不禁哈哈大笑,妻也笑,大笑不止。幸亏今日钓鱼的不多,只是在北坝闸门两侧的深水区有六七个钓手,要不然笑声会更多更响。 <BR>  到了钓位,我脱下长裤让妻换上。 <BR>  “快点儿下杆!早晨是黄金时段。”妻指示完提起泥裤脏鞋,赤着脚往南侧进水口走去。我和女儿看着妻丢盔卸甲的背影禁不住又哄笑起来。 <BR>  不一会儿,妻灰头土脸,鬼鬼祟祟地溜了回来。她凑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有大鱼,进水口那儿,出没无常,好几条。快把杆打过去。” <BR>  我立即遵命收起一杆儿,换上五灵串钩。妻纤臂一展,钓钩准确地落入进水口前方水域。 <BR>  其他杆儿间或钓起几尾小鲤鱼,唯独那根杆儿纹丝不动。妻仍专注地守株待兔,并禁止我和女儿大声讲话。四十多分钟后,杆尖上的小铃轻响一声,随即大力下弯,杆把翘起,妻闪电般地抓住钓杆,缓缓挺起,摇轮十几圈后曳力器“嗒嗒”地开始倒送线。 <BR>  “稳住!停止摇轮。”我紧紧地盯着钓线的入水点。 <BR>  鱼儿急速地向北坝深水区逃窜,离开了杂草丛生的进水口,我提起的心总算落了下去。妻不慌不忙,收收停停,始终绷紧着钓线,有两次鱼儿回窜过快,妻被踉踉跄跄地拽入水里一米多。 <BR>  “完了!跑了!”妻突然惊叫了一声。 <BR>  “加速摇轮!”我看到钓线软软地松垂下来。 <BR>  钓线又缓缓地绷紧了,曳力器开始倒送线。“还在!没跑。”妻情绪高涨。妻钓过大鱼,但那些鱼儿没跟她玩过向岸边逃窜的把戏。 <BR>  鱼儿在水中挣扎了几个“之”字形后,浮上水面,侧翻着被拖至岸边。鱼体一触底,杆线再也无力拉动,我狼似的一跃将鱼儿扑住。 <BR>  鱼长近半米,雄性,鲤鱼。一钩穿嘴,一钩挂腹鳍,另一钩抓尾,铅坠及坠下两钩均无影无踪。 <BR>  妻抱起鱼儿,一溜烟地往北坝边上的水库管理站跑去。我换了一副新钩,又抛入那个钓点。 <BR>  “两千七百克!高高的。”妻欣喜若狂。 <BR>  “该洗你的脏裤子了。”我接过鱼儿,放入单独的备用鱼护。 <BR>  妻到进水口捡回泥裤脏鞋,在钓位前边洗干净了晾在支杆架上。阳光挺毒,一中午没再上鱼,饮水告罄,只剩下我给女儿藏起的一小罐雪碧。 <BR>  “知足了,收杆吧。”我请示妻。 <BR>  “急什么?晚高峰还没到。”妻很强硬,怕是太阳不落山别想走脱。 <BR>  下午五点过后,天空现出乌云,越堆越厚,不知不觉地下了小雨。我抓起摆放钓具的塑料布给女儿裹上,妻顶着塑胶座垫,我只能洗澡了。塞外边城的天儿再热,只要一落雨气温骤降,我们的单衣薄衫挡不得风寒,凉气透骨,可鱼儿大喜过望,紧着咬钩,妻也不冷,跟着忙活,一会儿功夫,钓起八九条小鲤鱼。 <BR>  忽然,打向进水口的那根杆儿熬不住寂寞,铃声“咣啷啷”地响起来,杆尖下弯,卟嗤一下连同支杆架一起栽入水中。妻飞步上前,抓起钓杆急速摇轮,但空空如也。 <BR>  “跑了,跑了……看架势,这条鱼儿比早晨那个大得多。哎,全怪我。”妻痛心疾首。她用支杆架晾晒完鞋裤后,插入太浅,土质地面经雨水冲刷后吃不住劲,要不这条鱼往哪儿跑? <BR>  “走吧。”我说。天空愈加黯淡,大雨将至。 <BR>  妻瞟了瞟抖成一团的女儿,深受感动,决定立即收杆。 <BR>  依旧是我背钓具,妻背女儿。下坝时,我再三提醒小心路滑,妻不屑一顾,仍大步流星,奔出七八步即翻倒,和女儿相拥着滚下大坝,劈头盖脸一身的稀泥,就象是刚蹦出沼泽的泥猴儿。 <BR>  登上公共汽车,售票员拿着票板迎过来,口大张却无声,旋即捂口弯腰,霎时满车皆笑,我和女儿也跟着傻笑不已。妻不笑,庄重严肃。 <BR>  至今,妻还时常念叨那条把钓杆拉倒的大鱼,我跟着就想起了那辆公共汽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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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4 09:19: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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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4 22:43: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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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8 06:16:00 | 只看该作者
学习学习再学习,愿我们的钓鱼爱好者们,都有一个知音,都有一个好妻子,都有一个好丈夫。[em01][e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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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9 20:08:5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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