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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湖历险记之——— 上 篇
近年来,我时常问自己:究竟对多少事情做到了百分之百的投入?实际上很少,大多停留在浮皮潦草的程度,因为外部的限制因素没有把自己逼到那个份上。百分之百投入的状况我是经历过的,那大多是很久以前了,投入的程度和产出的效果应当是成正比的。
经历了一周的碌碌,上周五晚上送别了回江南探亲的铁牛,想象着他回去后,看到已经孕育了春天希望的娇妻,那种幸福场景……俺都忍不住把给他送行的饺子多吃了好几个。说到“上车饺子下车面”,我对这种考证大加赞赏:以前通讯不发达,主人一般不知道客人到来的准确时间,客人到了以后大多都很饿,恰好做面条是比较快的;而客人离去的时候,时间都是知道的,于是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做一顿饺子。
就像春暖花开之后的每个周六凌晨,四点半准时从床上一节一节地把自己拼起来,敲开沉睡的心灵,慢慢睁开俺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好像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吐故纳新之后,下楼开车出门,速度八十迈,目标不是爱琴海,而是京石高速。凌晨的杜大爷(传说中北京巨堵的地点之一:杜家坎)门前冷落鞍马稀,五点四十精确到达与朋友汇合的指定地点,再十分钟后人就已经到达青龙湖畔了。
四月的黎明是清凉的,晨曦的宽阔湖面上薄雾缭绕,轻柔的寂静中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渲染着脱俗的黎明。这便是逃离钢筋丛林,远离都市喧嚣,我所追求的天地悠悠。站在湖边极目四野,湖面如镜,水草参差,成丛红柳灰白的枯枝上已萌出绿意盎然的芽蕾,一日、一年之计尽入我的眼眸了。
给充气筏打气是最为艰苦的一件事,我和朋友轮流上阵,将那捆杂货堆变换成了一只神气而平稳的船,然后搬了各自的家伙上去,荡开单桨(他的另一支桨遗失了),缓缓融入了宁静的湖中。
朋友建议把他放到湖里的一个小岛上,我单独划船游荡。对这单桨划船我还是不熟悉,把他放下来,费了半天劲才好不容易划到了上周待过的蒲苇丛边上,找到了那一大片枯败蒲苇中包围的一小块亮水,停下皮筏子,开始着手做准备工作。
一周时间内,湖水水位没有什么变化,浮漂几乎无需调整,抛了两次就找到了理想的钓点,看着细细的浮漂缓缓下沉至露出两目,以至柔的纤细感轻微一颤,定住,一种宁静的愉悦在周身蔓延开来,无比的通泰怡然。还没来得及调整一下舒服的坐姿,我已经看到漂尖在颤动了,一下、两下……倏然就是一记有力的下沉。黑漂在春钓鲫鱼时并不罕见,扬杆刺鱼便中,一尾背鳍黑亮、肚皮雪白的纯野生鲫鱼已经蜿蜒出水,伴随着刚刚升起的朝阳,欢跳在空中向我问候了。看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句话是不错的,而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也便是矛盾的另一个方面。大概三两左右的鲫鱼入护之后,我回头看过去,朋友还没开始下杆呢。
这个季节的青龙湖没有任何小鱼来闹,无一例外都是二三两以上的鲫鱼,当真是幸福无比。其吃食漂相是清晰准确而极其美丽的,基本都是非常标准地微微颤动之后,平滑地缓缓升起两目,然后侧移斜走。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经历了野钓体验中最幸福的时光:连杆。七点半之前的一个小时,鱼护里已经装入了3、4斤鲫瓜子了,这种开心的体验是其他感觉无法替代的。
我的周围逐渐出现了几个各式的单人小筏子,他们大多来得比我们晚,没赶上七点左右的“介拨儿”,将近八点的时候,鱼口儿明显稀疏了许多。面前这块草窠里的一群鲫鱼基本上都被我钓起来了,戳茬的季节无需打窝,我决定换地儿再钓。收起两支钓竿和鱼护,我打算向北面移动,到另一滩草丛中开辟新的钓点。
不妙的是,这时候起了微风,东南风使得我无法将筏子向北方移动,只好基本顺着风向西面飘移。幸运的是,凭直觉我发现了一块好地方,比我待过的那丛蒲苇面积还要大,前面的水域平静而狭窄,于是我就把筏子停到了蒲苇丛的背面,隔着草丛探杆下去。
四米五的溪流杆探过去,在我比较中意的那个钓点垂下钩。漂根本就没立稳,刚刚下降到两目半的时候,忽忽悠悠地就被顶起来了,抬杆便中!我的渔感再一次应验,这里果然是块宝地。可惜的是,溪流杆还是调性太软,无法直接飞鱼过来:挂到蒲苇叶子上了,轻轻试了几下就放弃了。为了不惊动这儿藏着的一群鱼,我把钩上还带着鱼的杆就搭在草上不管了,任凭那条不幸的哥们不停地在草丛中喝水吹泡泡,换了三米九的硬调鲤杆继续。
真是飞来横福,这个小草窝上鱼的频率比刚才的还要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打了5、6条了,还包括一只金翅黄鳞(早春季节这里的野生鲫鱼大多是黑背的,大型鲫鱼才是金黄色),而这时候听到旁边两个交流的筏子说,他们一上午到现在也就得了两三个。
更令我诧异的是,其中居然断了一次子线,看来这下面有巨物藏身。正在我盘算着如何把这巨物拿下的时候,天有不测风云,俺的美梦醒了……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雪淡水粼 于 2008-7-16 21:2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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