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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文/辽宁·黄盛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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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深处,孤立着一个葱翠欲滴的小岛,这便是在大连港东南约40海里外的圆岛。这里远离都市的浮躁和喧嚣,给人一种神秘的遐想和欲往探觅的冲动。这里更是各种海鱼的家园,让钓鱼人魂牵梦绕,到此一钓几乎是每个大连钓友的梦想。但因航程太远,非大马力船不能到达,所以鲜有钓友登临圆岛。2003年6月中旬的一天,笔者有幸同众位钓友来到这里施钓,终于圆了垂纶圆岛之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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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航
肆虐了几个月的“非典”,憋得周围钓友个个心头窝火、眼睛发蓝,终于盼来了这次解除疫情后的首次远海钓鱼活动。离开船的时间尚有1个小时,“老虎滩”渔港码头上便齐刷刷地站了不少钓友。为了这次出海“远征”,钓友们早已厉兵秣马,从深海船钓、矶钓钓具的配备,到两天一夜人和鱼的粮食,甚至每个人还特地按船**的吩咐,准备了一个足能装40千克鱼获的泡沫保鲜盒,就连那重得要命的铅坠,每人至少也准备了三四十个,只等到地方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就在大伙儿齐齐地登上150马力的大船、待要发出信号起锚出航的时候,一清点人数,单单少了平日嚷得最凶、家住沙区的小杜。急忙打电话联系,家中没有人接,手机又关机,性急的几个老钓友发起了脾气。正在骂骂咧咧的当儿,只见从渔港的高墙豁口里连跑带颠儿地钻出一个人,从身上背的家伙看,必是咱们的“同类”,有人喊:“好像是他到了!”果然,工夫不大,这小子就气喘吁吁地跑到船前,几个钓友生气地别过脸去,小杜满脸赔笑地说对不起。慌慌张张地放下钓具箱,他就急忙寻找座位——还好,总算有个空地方,只是被早晨的海雾打湿,还有些水汪汪的。小杜拿出一张报纸仔细地擦了又擦,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却放了一个响屁,就在他满脸通红、坐立不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来了一句:“非典时期还真讲究卫生,擦完了还要吹一吹。”就这一句,登时笑翻一船,刚才那几个生气的钓友也乐得差点背过气去,埋怨和恼火也顿时烟消云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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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鱼
起航了,150马力的大船上坐满了20多位钓友。除了八九位钓友因为怕晕船要上岛矶钓外,其余人都要去深海船钓。我作为本次远征的领队,除了在钓具上做了充分的准备,还在钓饵上下足了工夫:近5千克的鸟贝和一大盒岩虫。
圆岛是辽东半岛沿海最南端的孤岛,是我国领海基线点之一,因其形而得此名。整个小岛长约300米,宽约140米,面积为4.2万平方米,最高海拔62米。岛上有灯塔、雾笛和无线电指向标等设备,被誉为大连海区第一灯。这里属于基岩形海蚀地貌,岛的周围礁石林立,沟堑岩洞遍布。该海区除了盛产高品质的盘鲍、海参等海珍品以外,六线鱼、黑鲪等更是体态丰腴,特别是一些冷水鱼如鳕鱼等,个体普遍较大,七八千克的大家伙出水也稀松平常。
船以每小时10节的速度行驶着。“老虎滩”渔港到圆岛足有28海里,多数航程中只见四周一片汪洋,偶尔有几只盘旋的海鸥,给大海平添了几分生机。近3个小时的时间在钓友忙忙碌碌的准备中悄然逝去。透过海上的雾霭,圆岛已近在眼前。远远望去,就好像一个硕大的馒头漂浮在茫茫的大海上。
时近中午,钓船终于停靠到了小岛西北角的小码头,送上那些准备矶钓的钓友后,钓船继续向西行驶。在离岛千米左右的深海之下,有一片大暗礁,是历来船钓的最佳钓点,我们的船就是奔着这个地方去的。十几分钟后,根据GDS定位仪的显示,钓船下锚停泊在暗礁的东南。那天是农历五月十二,满潮为晚间7时09分,圆岛地处深海,潮汐的涨落较之近海要早近1个小时。此时是涨潮的两流水,钓船顺流站稳,正好卡在这片暗礁之上。此次圆岛船钓,我特地准备了由大连怡通钓具公司专门制作的120号2.7米专用船钓竿,绕线轮为达瓦S350,主线为6号日产尤尼西卡编织线。主线端结大号转环别针,下接一个长约50厘米的钢丝天平,天平连接长达2米的副线,在副线上每隔1米再分出一个80厘米长的小天平,脑线长约50厘米,分别系在天平前端的转环之中。钩为韩国产21号狐形钩,又在副线上接一个重约300克左右的大号铅坠。另外,我还为夜钓准备了专用钓具,留待天黑时施用。
等我把钓具收拾停当,挂上鸟贝及大个儿岩虫放线入水时,钓船前端已传来钓友中鱼的欢叫声。扭头一看,只见老刘已经将两尾重约300克的六线鱼甩进船舱,正忙活着摘鱼上饵呢。我的钓组刚刚落底,通过铅坠触地的感觉就知道此处正在暗礁之上,瞄一眼电子数字显示器:水深46米多,去掉被流水拖动打斜的部分,至少还有38米左右。正琢磨这钓点是不是在暗礁根部,只觉得手中钓竿一震,我顺势下压钓竿,略松一下再猛然扬竿刺鱼,钓线那头便多了一份沉重。上提2米,判断鱼已经被钩牢,我又将钓组放回原处(深海船钓多采用此法,以免频繁收线让钓者劳累,等鱼中钩后再同时收线也不迟)。时间不长,竿体大震,我再次扬竿。顿时,那份沉重竟然将钓竿压成弯月直指海面。抬竿已经不能,那份力道非单臂所能化解。我这边不敢怠慢,手上较着劲儿似地快速回线。待钓线收尽,只见三只钩均挂了一条六线鱼,每尾约有500克。我双膀一用力,仗着竿体坚实,愣是把三尾大鱼直接拎上船来。摘下鱼获后转身扔进装满冰块的保温箱中,再上饵放线。这次下钩又有鱼讯——又是两尾中钩。在随后的四五个小时里,除中间大流鱼讯稍稀外,基本上都是竿竿不空,除了肥硕的六线鱼外,还有不少一二千克的鳕鱼中钩。全船的钓友也不时传来中鱼的欢呼。直到下午5点半,我看看保温箱中的鱼获,已有十五六千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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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曲
换流了,潮水如约一般开始回头,哗哗作响的东流水将300克的铅坠拖得根本落不了底。看此情景,钓船拔锚起航,转至圆岛东南离岸不到百米处避流。此处水深虽然只有20米左右,但却是顺岛势而下的一处海沟,是夜间“领黑鱼”的最佳钓点。
乘着暮色,我急忙做好夜钓准备:先抽出3米长的内走线钓竿,配上6轴的韩国“斯特”旋压轮,主线则为5号“西玛诺”编织线。整套钓组只用了一个单式天平匹配,下接长约1.5米的6号尼龙副线,配100克左右的铅坠,长约1.2米的脑线结22号锐钩,系于天平前端。待整套钓组落底后,可以不时拖动钓组,使钓饵保持游动状态,进而达到引诱黑鲪抢食的目的。这种钓法在大连地区被称为“领黑鱼”,意思是引领、诱导黑鲪吞钩。同时,由于此处海底岩礁犬牙交错,极易挂底,采用单钩可减少挂底概率(如若铅坠被卡住,只能舍坠保鱼),同时采用内走线,可避免夜间主线缠绕竿头导线环。
钓具准备停当,我抽出刀,找出些小号六线鱼开始做饵。大连地区的钓友钓黑鲪,多数都用淡水中的活泥鳅作饵,还有部分钓友青睐带皮的六线鱼,此饵除了坚韧、恋钩外,还因为颜色较白、带有强烈的鱼腥味、能“随波逐流”而更容易诱鱼中钩。将小鱼割成长约20厘米、宽约1.5厘米的锥形鱼片就可上钩。我切了足有40余片,估计夜间施钓可以应付了,便抬起身来。那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没于茫茫海面之下,远天的晚霞使天空变成了玫瑰色,遮掩了大半个西天,风平浪静的海面在薄暮里荡漾着,四周正被一种幽幽的墨蓝悄悄地围拢过来,海的夜来临了……
钓船上的灯火全部点亮,钓友们纷纷围在一起,拿出食物开始吃晚饭。我也胡乱扒拉了两口,便又精神焕发地来到船后舱的钓位前挂饵扬竿,那钓组带着希望滑过黑夜,落在前方四五十米远的海中。待发觉钓组落实海底后,我便开始“领黑鱼”。其步骤是:平均每隔十几秒就扬竿拖动钓饵一次,放落后再拖动,重复上述动作直至黑鲪中钩。如整个过程中无鱼,需要收回钓组后再抛出。这一次反复抛了十数竿,就是没有动静,周围的钓友也基本都是这种状态,难道今天晚上真的要“歇菜”?低头看看,流水正哗哗地从船边流过,我朝前边的钓友喊了一声:“流水太大,估计两个小时后才能稳流。”钓友们听后纷纷收竿歇息。我只是把钓线略微收紧,将钓竿斜倚在船舷旁——熬着吧!
夜的海静极了。初夏的海风还有些许的凉意,带着海的潮气,也带着淡淡的腥气。斜躺在潮湿的甲板上,仰头望去,墨蓝的天幕上点缀着无数若明若暗的星星,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可眼下能做的只有等待。就在这个时候,倚在船舷旁的钓竿突然不安地抖动起来,甚至撞得甲板咯咯作响。我翻身起来,一把抓住钓竿,略压一下便奋力上扬,钓线那边传来一阵沉重,我连忙喊了一声:“鱼开口了!”手上却不敢怠慢,奋力地摇线,片刻便收鱼进舱。哈!是一尾足有一尺半长的大黑鲪。我急忙摘下鱼,饵也不必换,像刚才一样把钩饵抛出。刚拖动两次,便觉得手中钓竿“嘣”的一声——又有鱼中钩了!拽上来一看,又是黑鲪,也在500克左右。再次摘鱼抛线,片刻又中一尾。从上半夜9点开始,直到11点左右的“稳流”时段,我就有40余尾大黑鲪进账。过了一会儿,水又重新涌动,那鱼就好像听到了命令似的,齐齐地闭了嘴。等我把鱼儿整齐地码到加了冰的保温箱中,已经是下半夜,于是便下到底舱胡乱找了一个床位,倒头便睡,随着浪涌的起伏,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天渐渐大亮了,大船拔锚起航,转至岛的西北去接那几个上岛矶钓的钓友。他们的收获也不错,只是个体平均稍小。返航了,望着渐渐被抛在身后的圆岛,心中不由多了一份留恋。等这吧,秋天我们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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